提到近代「武術宗師」,或不少人會受到影視作品影響,對一眾人物如李小龍、葉問或黃飛鴻等朗朗上口,特別是自從詠春拳相繼成為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及澳門的非物質文化遺產後,獲得更多向外宣揚的機會。然而,身為澳門何金銘詠春國術會理事長的蕭自康則只希望本澳的詠春傳人能整體、團結合作推廣詠春,這樣便可讓這項傳統武術繼續傳承下去。
蕭自康指出,其實目前學詠春的人不多,跟大部分搏擊類別運動一樣,少生員,只能靠有心人維持下去,而非靠招生來維生。為了推廣詠春,「那怕只有一個學生,(我們)都會用心去教。」
入門門檻相對低
「其實詠春入門門檻低,沒有跳躍動作,反而其他功夫入門門檻或要自小開始玩,又有跳躍動作,反而成年以及長者不宜學。詠春則可以讓任何年齡來參與,目前推廣或欠一個整體的團結,略覺各自為政。」蕭自康則感觸,內地推廣發展詠春鼎盛,澳門雖也屬於「嫡傳弟子」,但各自推廣、沒有統一性,沒有核心推廣方向。
他又坦言,自己一向不是靠詠春「搵食」,目標最想是培養更多教練出來。「或者自己亦算是『武痴』,對武術有興趣,詠春若作為防身自衛術,像很多傳統項目一樣,都可以在保安部隊中有系統地傳承下去。」
蕭自康又分析道,傳統武術算被動防守,這反而更適合我們保安部隊使用,主要是防守後再攻擊,用在全民健體推廣傳統武術更為實用。
憶述與詠春的淵源,蕭自康直言,這緣於李小龍。「我本身是李小龍迷,知道他的經歷很特別,希望透過他走過的路而有所領會,於是主動接觸詠春拳。我本身是主張實戰派的人,當時人家介紹我,去看了一兩次何金銘(師公)和陳連因(師父)教學,有感這門派的理論頗適合我,所以才報名學習。」
師承本澳宗師何金銘 「葉問系」詠春傳人
一講到自己的詠春師公、本澳詠春開山祖師何金銘,蕭自康忍不住嘴角上揚。
上世紀二十年代於澳門出生的何金銘,成長後機緣巧合下拜在一代詠春宗師葉問門下。其後,他於六十年代重回澳門並教授詠春拳,在一九九七年成立何金銘詠春國術會。「澳門詠春來說,九成九是何金銘的一派。據我所知,澳門亦有其他屬於『葉問系』的詠春傳人,即是葉問的其他徒弟,有很少量傳人在澳門發展,當中發展最鼎盛的仍是何金銘的徒弟們。」蕭自康如是說。
除了影視宣傳,詠春拳已被定為國家非物質文化遺產,這亦讓詠春傳人多了外出交流機會,而詠春拳在澳亦有更多展示機會,例如農曆新年活動、大砲台的非遺展示,都會邀請傳人做表演嘉賓。此外,由特區政府所主辦的「上海澳門周」、「海南澳門周」,何金銘詠春國術會亦獲得機會表演及推廣,蕭自康則自己帶隊外出。
成績需要長期鍛練
雖然多了表演機會,蕭自康坦言,這未必能吸引更多人來學習詠春,因一開始練詠春「很沉悶」。
他又稱,政府支持經費主要用於外出交通,自己的國術會亦需負擔不少。若可以外出去表演的話,至少可以有機會對外展示、宣傳。「雖然多了人來問,但始終練詠春需要時間浸淫,不似其他搏擊立竿見影,詠春的系統標準性很強,一開始算很沉悶。」
為了讓更多小朋友接觸詠春,何金銘詠春國術會最初有兒童班,從七、八歲收生。「近來發現可能要十歲以上較好,詠春需要有一定思維和理解能力才可以練。我們作為推廣詠春,不是光耍套路就算,主要有理解防身智慧、能從防身方面發展,須循實用上發展。若不能理解(防身智慧),就只是空殼。」
變化套路成搏擊
現時,無論本澳或外地有不同詠春拳相關賽事,包括專門套路賽事。在本澳,習詠春拳者亦可以參與傳統武術賽事,惟因詠春拳沒有跳躍動作,可觀性較低。與其他傳統武術相比,或會給人沉悶的感覺。為了提升詠春拳觀賞性,其他地區按詠春特點而設計的擂台賽事,甚至變化套路成搏擊。對此,蕭自康認為,這可讓詠春更具吸引力,有助推廣。現時,詠春賽事在其他地區亦推廣得不錯。
蕭自康認為,按現時比賽規則,「用露指拳套,用頭盔,可用拳腳踭膝摔,有點類似MMA(綜合格鬥),但落地後不能繼續進攻。」詠春比賽中不能用掃腳,亦不可以用擺拳動作,這定性了詠春的動作規範,屬實戰比賽。
何金銘詠春國術會的學員亦到各地參加賽事,包括曾到佛山及香港比賽並獲獎,表現不俗。
試行「升級制」
蕭自康盼更多教練助詠春流傳
傳統武術素來沒有升級制,局限發展,於是蕭自康的武館便針對學員的程度而設定不同目標和方向的練習項目。「現在我們從基本三套拳、一套樁,接下來是刀棍,之後可以有搏擊運用、實戰對練,讓學員有基本自衛和實戰能力發揮出來。」
傳統的武術常遇到的情況是,從來不計習武長短,但傳統上「一日師父在教,學生都不可能做師父」。師父只能有一個。對此,蕭自康直言,心目中不是要培養幾多「師父」,而是要培養教練,助詠春得以永續。現時武館正試行「升級制」,「以便未來讓更多人能當教練。」當然,各家館有不同的目標和模式,不能一概而論。
(原文中「一講到自己的詠春師父⋯⋯。」現修正為「一講到自己的詠春師公⋯⋯。」本媒為本中筆誤致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