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代舞零距離——專訪2020年藝穗節節目《在地》

2020年Fringe《在地》「身體旅行」之藝術家 (相片由受訪者提供)

踏高蹺可以變成當代舞?跑酷可以變成當代舞?在藝術的世界,任何事都有萬千可能!將於2020年1月舉行的城市藝穗節設有兩個「穗內有萃」主題行程,其中之一就是以舞蹈為主的《在地》。「因為今年用節的形式去做,整件事就會比較豐富。」策展人之一的黃翠絲(Tracy)分享,演出的地點除了舊法院,還有康公廟前地、玫瑰堂前地、大炮台花園和南灣湖水上活動中心等等。「我們想將一些本身在劇場呈現的帶出來,而將作品放在這些地方感覺也很不一樣。」

走入社區 望拉近距離

《在地》於2019年的藝穗節也曾亮相,到2020年內容則更為豐富:既有演出、舞蹈工作坊,也有互相交流的「圍爐會」和錄像藝術活動;演出部分除了室內的舞蹈劇場《火滅》,也有戶外的「身體旅行」,除邀得香港極限運動跑酷藝術家李匡翹與新晉編舞家李拓坤創作新作品,還有前比利時著名的「偷窺者舞蹈團」和「DV8身體劇場」的英藉資深編舞家Jos Baker的獨舞、澳門本地新銳編舞Albert Garcia的新作、近年屢獲國際編舞大獎的中國編舞家肖智仁的作品《關係》、以及由西班牙著名編舞及舞者Diego Sinniger創作、曾奪馬徳里編舞比賽冠軍的《LIOV》。

2019年1月第一屆《在地》演出照片(相片由受訪者提供)

今次《在地》以「發現身邊的藝術」為主題,也構思了在社區「快閃即興」的演出,希望公眾與當代舞可以更親近。有別於傳統的舞蹈,當代舞不追求古典芭蕾舞劇《天鵝湖》中的32 Fouettés,動作也非十足十的中國舞標準身韻,但當代舞可隨編舞的想法融滙多個舞種元素於一身,自成一格,同時觀眾也可有自己的感受。為一些不常接觸當代舞的人而言,這樣的「無限」抽象難懂,甚至敬而遠之,然後輕嘆一句「藝術我識條鐵」。監製孫正琪(Sara) 表示,正是因為如此,他們選擇主動走入社區,希望可打破這種隔膜,將觀眾帶入劇場,也同時希望聽到觀眾的想法。「我覺得我們的目標不只是有人來看演出,就完結。」

「我們用了我們的想象,覺得某些事很美好時,其他人會否有其他感受呢?因為當代舞也是在說這些。我們在傳遞我們自己在想甚麼的同時,不是只有我們在說,這社會是民主的,所以都想聽對於觀眾來說當代舞是甚麼。」

周遊列國 精挑細選

歐洲、香港、廣州、澳門的編舞、舞者滙聚一堂,今次《在地》的作品也都是策展人黃翠絲和毛維的「私心推介」。同時是舞者的Tracy和毛維平常到外地演出時也喜歡入場欣賞其他藝術家的演出,遇着非常優秀的作品時都希望有機會將其作品帶到澳門,有一部分的藝術家就是這樣結識。Tracy憶述,「一開始真的不認識他們,真的站在外面等他們,說如果有機會真的很想邀請他們來澳門演出,那時都還未講會有節。」而今年邀請跑酷藝術家表演之餘也辦工作坊,也是希望可從不同角度接觸觀眾群,擴大澳門觀眾群對當代舞的理解。

「在澳門可能不太看到當代舞的發展,」毛維說,「全世界所有的舞蹈,無論是拉丁舞、印度舞、中國舞、芭蕾舞,全都在用contemporary的元素。為甚麼?因為這些元素可以突破局限。例如芭蕾的元素是這樣的,contemporary可以不是這樣,在這基礎上,它是否會有更多的可能性?」「不是永遠只看一百年前、二百年前的東西,永遠跟從那套固定的框架中,這樣不會有進步。」

逐年成長 望不斷推廣當代舞

《在地》逐年成長,Sara形容,像是一個鋪墊:第一年打開了門讓更多人看見當代舞,今年繼續把門打開,兼打開另一扇門邀請觀眾進劇場看演出,下一年的方向可能是再深層次一點、或範圍更大。「即不只是宣傳我們這節,『你哋嚟睇啦、睇啦、睇啦』,不是每年重覆不同的演出,而是希望每年都有多一點、多一點、再多一點。」

策展人和監製都表示,很感謝Fringe的支持,從中亦獲得經驗,未來希望有機會靠自己去舉辦這樣的藝術節。「我們今年就爭取了很多sponsor,」Sara介紹,當中包括酒店住宿、宣傳和餐飲的合作,很多都是兩位策展人和自己挨家挨戶去洽談。「我們自己都會去找一些資源,希望也可留去下一次,逐步思考如何沒有資助去自營這件事。我覺得也重要,關乎我們自己這節這樣微小的事,到整個界別的生態都要思考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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