鑑古知今 政制諮詢多難看 樹立大志 推動政改創新天

特區政府在第一輪政改諮詢被普遍批評是假諮詢,確實政府的考量與安排很明顯予人感覺做戲,且還是演技頗差的戲──毫無誠意與巿民共同討論如何推動民主政治,官員只是想透過操控來製造所謂主流民意。也因為做假做得太著跡了,故難睇也!當局稱,將在三或四月進行第二輪諮詢,我們期待政府能夠真正拿出誠意與不同利益和各不同取態者認真討論;同時,作為澳門特區的領航人,崔特首應有大志和顧及澳門整體長遠利益,真正的推動政改,逐步推行民主政治,以利後代褔祉。

不必諱言,首輪政改諮詢之所以被轟太差,因為整個安排明顯讓人看見當局和執政聯盟在合謀操控,尤其安排八場政治發展座談會,七場是建制、社團和親政府人士,僅得一場給公眾──這也罷了,竟連唯一公眾場也給三名官委議員和一名選委發言,郤令到大部分報名巿民不能發言表達意見。如此對巿民不公平,如此公然削弱巿民話語權,為什麼呢?很明顯,當局的意圖就是要在足八場都營造建制派強勢聲音。而無論在座談會或以電郵(灌水式)或信件提交的意見,建制派及其外圍所述的千腔一調,都是要下屆立法會增加直及間選立法議員,而增加間選議席實情就是傳統陣營要謀取/擴大利益領域。

譬如,建制派提出增加間選議席主要分配專業界和社會服務界。當中,現時專業界在立法會間選已有兩席位,一直讓法律界和會計界代表出任,再增加席位則是因為要分餅,又或要擴大自己人在議會的影響力量。至於増加社會服務席位,相信是為分配給街坊會的政治利益。顯然,同樣傳統陣營,工聯在立法會長期掌控擁有勞工界間選兩席,而街坊會則要透過直選始可進入議會,且在零九年選舉敗北,由過去有兩席變成只得一席。是以,估計當權派(高層的話事人)早就協商傾妥安排,下屆立法會增多的一席社會服務界將是街坊會所有。

綜上所述,人們就明白為何這場諮詢做得難睇了,因為要營造主流意見向中央交待。亦為此,官員在面對被質疑時的回應是如此蒼白無力。譬如,對於為何三名官委議員獲安排在公眾場發言?官員的回應竟是:「這場公眾座談會中,是面向全澳居民的,不論任何身份都可以報名的。至於他是官委議員,他要在那一場報名,那一場出席,都是由他選擇。」但請問政府為何設立了多達七場的專場座談會呢?再者,他們起碼比一般巿民多三次機會參與發言,還要佔據巿民僅得一次出席公眾座談會的發言機會。政府本應確保諮詢平等和公平,但現在讓某些有公職身份人士享有特權,又是何道理?

另一方面,有巿民揭露在網上提交意見有被當局刪減內容的情況。官員的回應是「只是將一些與政制發展無關的意見,或涉及他人私隱、詆譭他人、損害持區及國家形容的內容,以及連接其他網站或討論區的連結不在政制網頁發放。」官員說得詳細卻更惹人疑惑是有否政治審查,譬如,如何界定批評與「損害特區及國家形容」?且更大問題是這項設定頗內地特色,政治審查跡象頗為明顯。而值得關注是,如果在公眾諮詢卻引入政治審查,這將顯示澳門言論自由表達呈現下跌的可憂可怕狀況,亦不利公民社會健康發展。

要指出,公眾諮詢理應將收集到的意見以最大清晰度呈現。這裡向主理今次政改官員介紹三份諮詢意見匯編報告書,如果他們能夠認真學習,特別是對公眾諮詢的基本常識,則可得益不少。當中兩份報告書是上世紀九十年代初澳門基本法起草的諮詢意見,一份是對《澳門基本法(草案)徵求意見稿》的諮詢意見報告書,另一份是《澳門基本法(草案)》諮詢意見報告書。這兩次為起草基本法而進行大型公眾諮詢活動,分別為期四個月及四個半月,當年基本法諮詢委員會秘書處是真正透過多種方式渠道收集意見。其中舉例,報章上評論文章都收錄於意見內,現在看特區政府的政制發展專頁,也有一欄目是「報章專欄文章」,還以為有不同視角觀點的評論文章可讀,卻原來是官方向報章供稿的有關法律知識介紹文章。僅此則顯現差距之大:原本上世紀九十年代基本法諮委會做事方式較現今特區政府為更加先進和認真。

同時,這兩份報告是非常詳細和具體地列述每一點意見,無論意見是贊成、反對、保留,以及建議、待澄清及其他,一一述及,這整份報告就誠如立體般呈現各種不同意見。其中,在反對意見方面,有的還是比較尖銳內容,譬如有一行反對意見寫道:「基本法有四項原則:保守、無知、迷信、偏執。」相信這樣意見表述,以現今特區官員的思維和審查標準,又會否視作與諮詢的主旨無關,還是以「損害特區及國家形象」作政治審查而將之刪除於意見外?

還有一份公眾諮詢報告做得不錯的,則是上屆政府可持續發展策略研究中心所做澳門城市概念性規劃綱要,包括了公眾意見匯總,當中一些非常尖銳指責政府的看法,都是原件照出。顯然,完整地登錄公眾發表的意見和建議,這是對巿民的基本尊重,亦是彰現政府謙遜聽意見,有面對指責的胸襟,更有自信面對不足作出改善施政。

毫無疑問,對於政改這重要大課題,不同利益和觀點與價值取向就自然有不同訴求,作為政府最基本應做到保持中立,一方面提供平台讓各種各樣利益者平等地討論,不同意見自由交鋒。另一方面,作為特首亦應有帶領澳門人走向新天地的宏志,這就是澳門要進步,就必須致力推動民主政治向前行,而非倒退。特首,你有勇氣接受這挑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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