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長也是,他們只需要數字︰得獎的數字,帶活動的數字,閱讀了幾本書的數字。閱讀了十本書,就有借閱紀錄可以向別人講「我校某學生一個星期借閱了十本書」,是否讀了,懂不懂,甚麼感想,沒有關係,有借閱翻過⋯
天氣轉變,時間又過了。 我終於習慣了「老師」這個角色,我做得很好。 經過那天,我都在想如何平平安安地留在學校,不要再被投訴,不要再被冷眼看待。不管多累,挺著我的大肚子去和大夥吃飯。 我依時上班⋯
唯一個可量化的,就是完成了學校給我的任務:多少項會議、多少次培訓、多少次評核。我不能定義我的工作,只夠精神去符合被人設計的坑,一個一個的填補上去。 作為老師,我不是知道怎樣才是「真正完結」一項敎⋯
準時老師接著說︰「我需要一個工作。我不想只能是誰的太太,我需要一個身份去定義我自己。我需要一個崗位,不是在廚房,不是在電視機前,不是只在市場路上的行人之中。家庭只是我人生的一部份,我要去工作,實⋯
那年,鄰座同學在被徐老師每天收留後的幾個月後,學期結束了。 臨學期完結時,徐老師還去找她,摸摸她的頭,說︰「你要乖乖的,好好讀書啊。」 然後,徐老師沒有在學校出現過。 這件事我早就忘了,當時我每⋯
本來只是尋常日子,但未料到今天是校長生日,有狗腿同事說擇日不如撞日,和校長一起去吃一餐吧。校長一開始不好意思,一輪擾讓最後說由他請客,那同事早準備好生日禮物與花束,要大家湊錢。 「負責」的一位老⋯
我的專業要我盡力保護Maria,可事實上,我並沒有任何能用的工具。 應該說,我並沒有任何防具,就要上戰場了,我要爬過一層一層槍林彈雨,小心翼翼地不往槍口上撞,才能靠近Maria。如果將來有一天她⋯
今天是我的「觀課」日,主任和幾個科任老師都來我的敎室,觀看我給學生上課。雖然被「觀課」過幾次,但是今天我不想被別人觀看。 可以改期嗎?(你還是一個專業的老師嗎?) 我不介意被觀看,但我介意隨時隨⋯
她一關門,我才猛然醒過來,剛才想去飲咖啡的心情是硬撐的,根本去哪裏都沒有心情,甚麼都不想吃。 我開始評價自己(我對學生很好啊,和一整班學生都相安無事的,我很愛他們,他們也很尊敬我,就只有你女兒不⋯
所謂「招待室」,就是在敎員室的一個小房間。 我們敎員室原本是兩間敎室改建的,有約有四十個老師坐在裡面。當中用木板間隔了一個小房當作是「招待室」。 小時候讀書,很多父母通常是製衣女工或者是泥水工人⋯
但我最後還是沒有說出口。因為我知道說出口的結果。 「那是社工的事。」、「你薪水不會多一點。」、「留一口氣暖肚。」、 「著這種急划不來。」之後,我又會被他說服。 這樣我好像做一個廢人,明明我只要做⋯
「我從不肯妄棄一張紙/總是留著,留著/疊成一隻一隻很小的船兒/從舟上拋下在海裏/…/母親,倘若你夢中看見一隻很小的船兒/不要驚訝他無端入夢/這是你至愛的女兒含著淚疊的/萬水千山,求他載著他的愛和⋯
不知道何時,上班便在等下班,下班便在等上班。 等下班是對上班的逃離,等上班是對下班的逃離。 等待,等待週日、等待放假去台灣去日本旅行、等待不能去旅行的被安排培訓、等待評核、等待學年結束、等待暑假⋯
現在他找了一個可以白天上班、傍晚下班的工作,他終於可以晚上正常睡覺了。 但薪水卻只是以前在賭場工作的三分之一。 所以,現在房屋租金和所存的首付款的支出便落到我的頭上。老師沒有所謂多勞多得,付多少⋯
一個早上,他依舊在樓下等我。他正在車裏聚精會神地讀書,被我關門聲一下子驚醒。 「你看甚麼?」 「隨便翻開第一頁,被吸引著,你看『幸福的家庭是相同的,不幸的家庭都各有不同。』」 那是托爾斯泰《安娜⋯
每天回到家,也不可能馬上休息。 你看,放在牆角那一大袋要的備課資料,然後就是日常家務。你看,另一個角落那堆衣服啊。 最近學煮東西。媽媽總說嫁了人以後多多少少要會一點廚房工作。我回家前,她已經備好⋯
現在定下心來,我在Café所受到的不禮貌對待,心裡再怎麼不舒服也應該放下、不可以再和學生計較。但越想追究,就越擔心她的反應是來自於課後的生活。我想到當年那位同學,我想到徐老師,我想到入讀教育學院⋯
結婚要準備的事情千頭萬緒,而且要兼顧教學工作。想省點錢,訂婚紗酒席等等都是自己安排,每天夾雜在大量備課之間進行,有時間就做一點。那時候,每天下課離開學校後,得馬上趕在婚慶公司下班前去處理,總是擠⋯
想想過去我的老師們為我做過的一切,我好希望可以和那些老師一樣,我做得到嗎?想到這樣,我就開始緊張起來。照著鏡子,看著自己穿上明天當老師的制服、幻想明天上課的情景。明天,我就多加了一個身份、多加了⋯
大家好,我是一位老師,快要結婚了,同時,也懷孕快要三個月。 我每天下班返到家,就要處理這些,地上的書簿啊,衣服啊,塵啊。然後就去煮飯啊,然後等他回來吃飯。 我很艱難,生活才走到這一步。 我從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