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边度・有音樂」初次結緣,早在「有音樂」正式開業前。
那時候,「有音樂」只是「边度有書」收銀檯前的一面牆。當時他們「神奇地」有賣一張Pitchfork 評分近8分的唱片,是芬蘭迷幻民謠女歌手Islaja 的《Palaa Aurinkoon》。說「神奇」是因為,我最常看的音樂網站介紹的唱片,竟然在澳門出現。那種一下子瞬間將自己與國外接軌的驚嘆,嚇得我連試聽都沒有,就把唱片帶走。
後來機遇巧合地成為了「有音樂」的第一代店員。開幕那天來了好多好多人,也有好多人買碟,那天營業額是過萬的。
我的大學生活和「有音樂」店員生涯是同步開始的,加上逃離討厭的朝八晚五中學生活,還要首日營業就過萬,那時候覺得人生滿希望。關門埋數時,老闆子嬰說,「第一天是辛苦點,以後就不會有這麼多客人上來的,放心」。結果是真的。
常來的一些客人還是定期會來,但開幕那天看到的人,好多後來都不常見了。
「有音樂」的「生客」不多,有時候weekday閒日,就只賣到一兩張唱片,或者完全沒有。因為想多點客人(至少多點人去試聽),我們店員們也會想些方法去介紹唱片。唯一成功的,就是趁著星期六或星期日,比較多「生客」看完書店上來,我會一直在播Damien Rice的《O》(因為女生比較多),上班開門後就一直播,直至下班關門,從不換碟。
結果發現很多不是會員的「生客」,果然聽到《O》時就會好奇「現在播的是什麼?」或者拿起唱片看一看。所以我們都笑說Damien Rice 是少女殺手,Damien Rice的《O》補貨也補了幾次,這在我兩年店員生涯裡極少見。
像《O》這種賣到幾十張的唱片,畢竟是很少數。身為每天埋數的店員,每次趁老闆子嬰回澳,都會對「有音樂」能否繼續做下去表達出擔憂。這種擔憂,去到最後都會變成,討論「社會主流不喜歡的東西,是否就不該出現」這種哲學似的題目。而每次老闆都會說出類似的話:「有些人可能覺得這些音樂太小眾,根本沒有影響力,可對我們而言,讓這些小眾音樂發聲才是開這個店的意義。」
「边度有音樂」除了為我開發聽覺,更重要的是,它示範了一種抵抗平庸、不看重社會主流而堅持特立獨行的態度,好的東西就該出現、推薦和嘗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