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台重演社會悲劇 望警醒人心——專訪《怪獸們》

相片來源:友人創作(藝術)劇團Facebook專頁

 

繼2021年讀劇後,《怪獸們》正式搬到文化中心的黑盒劇場演出,重演一齣1993年發生在英國的社會悲劇。

觀眾僅是旁觀者?

《怪獸們》曾於友人創作(藝術)劇團舉辦的「全球優秀劇本讀劇節2021」進行讀劇,今次則正式搬上舞台,於9月29日至10月1日演出5場,其中10月1日的兩場為視形傳譯專場。

故事由瑞典著名編劇Niklas Rådström所創作,改編自1993年在英國發生的一宗命案。當時兩名年僅10歲的男童誘拐一名兩歲男童James Bulger,並將其虐待致死,是英國現代歷史上年齡最小的殺人犯。由於案情性質惡劣,案件一度引起社會強烈迴響。

劇本中部分對白取材自當時的法庭紀錄。據劇情所述,案發時一共有38人曾先後目擊兩個兇手與被害人一起,但沒有人曾經用實際行動去阻止事情發生。

導演趙啟業表示,選擇將這作品搬上舞台,是希望與更多觀眾一起探討「旁觀」的問題。「街上有些事,你是否會插手?會否能夠幫到人?還是多管閒事?這對我來說還是很大的問號。」

《怪獸們》綵排期間(相片由受訪者提供)

為了突出「觀眾」在事件中的角色,今次《怪獸們》的設定雖然仍是「四面台」,但創作團隊特別加入了影像的元素,甚至是攝錄鏡頭,與上次讀劇時以朦朧輕紗為主要設計的場景大不相同。趙啟業介紹,在兩個小孩殺人前,他們走了一段很長的路,有很多人看到他們,但大家就袖手旁觀。」而兩個小孩被審訊時的狀態,他亦希望過鏡頭,向觀眾提供另一種視角。

上一次參與了讀劇、今次則擔任影像設計的Henry表示,劇本觸動他最深的一句話,是「它以前發生緊,它現在發生緊,它一直都發生」。他指出,劇本改編自30年前的案件,透過各方陳述審訊及案發經過,所以大部分影像的概念就是希望透過受限制的媒介,去表達「你會選擇用咩角度,去睇發生緊嘅呢件事?」而演員在演出期間,亦要中途面對鏡頭做戲。他又希望,觀眾能「感受、消化、沉澱、然後再決定如何行動」。

設身處地換位思考

《怪獸們》的作者Niklas Rådström曾表示,希望用戲劇來談論「我們覺得難以忍受和難以理解的事情:我們的孩子可能被另一個孩子謀殺;我們的孩子可能是兇手」。根據劇本,作品由四名演員分析多角,包括兩名兇手、探員、兇手的母親、被害人的母親、歌隊等,凸顯人物之間的關係。

於上次讀劇擔任後台、今次則走到台前飾演男童之一的 Alvin表示,在資料搜集期間,曾看到有關的紀錄片,當時的警方公佈了一些當時審訊室內的錄音。「我聽到這些錄音時,對我來說是很大的衝擊。你會發覺,他們真的是一個小朋友。他們就用那種小朋友的口吻,在說一件這樣恐怖的事。」按原著的指示,演員們要輪流當兩個男孩的角色,演員不能有大人扮小孩的語氣。Alvin也指,作為成年人,無論在形體或聲音方面如何做功課,也難以令觀眾入信眼前的成年演員是個十歲小孩,因此重要的是捉住這些孩子埋在心底裡的是甚麼,「可能他原生家庭有很多問題、創傷、壓抑。我們可能找到出來。」

趙啟業有感,距離上次讀劇已有兩年,期間社會經歷了疫情,觀眾的心態亦可能有所改變,他期望這作品能為觀眾帶來新的思考。「有些事,很多人會說:這不會在澳門發生。現在社會壓力越來越大,真的能保證不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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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片來源:友人創作(藝術)劇團Facebook專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