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2021年6月轉院到科大血液透析室後,我短時間便適應了新生活,緣於早年我曾在這家醫院的透析室待過一次,腦海裡有透析室的基本平面圖。記不清是2014年還是2016年,應該是過了春節不久,山頂醫院血透室的專門水管突然爆裂,透析用水受到影響,上午班病人完成透析後,下午班的病人要不去鏡湖醫院血透室,或者前往科大醫院血透室做一次透析,因應居住地區,我當然選擇去科大。
我正式轉到科大醫院透析室第一天,Sensei (我對喜歡醫生的尊稱) 已經問我:「你以前曾經來過這裡洗腎嗎?」我把當年爆水管的事說一遍後,Sensei恍然大悟:「怪不得我在這邊發現你之前的大簿紀錄!」就這樣,我轉換血液透析室的手續很快完成。
本來一切應該順利地一步一步向前,來到新血透室沒幾天,我逐漸感覺身體有些異樣,例如透析完回家後感覺很累,累得不尋常,有時會頭暈、眼花,視線容易模糊難對焦,經常虛弱無力,不睡覺的時候只能整天軟癱在沙發上。
本來覺得沒大礙,後來我出現胸悶氣喘、走路走不到幾步,太累我想跪在地上、結果只能彎腰艱難前行,洗澡提不上力,還掉了不少頭髮,我知道身體出現很大問題!回血透室立即跟Sensei說明,她立刻安排護士抽血化驗。等待化驗結果出爐前,我仍舊須要躺床透析:本來已非常虛弱,血液還要在透析機裡持續出血和回血,這個過程使我非常難受,身體冷得像冰棒一樣,多蓋一張被子仍然發抖。
事實上,即使蓋多張被子都無用,發抖的冷基本都是從身體由內到外發出來。
透析到中段,Sensei手持報告走來,指住內容說:「你的血色素掉的很厲害!現在只有4點多,你說怎麼辦呀?」一般來說,成年男子血色素的正常值是12至18g/dl,成年女性則為11.5至18g/dl。
腎病患者會因為腎臟受損,紅血球生成素減少,未能刺激骨髓產生紅血球而導致貧血,其中最要命屬缺鐵性貧血,而缺鐵性貧血在透析病人裡很普遍,可是像我這類,血色素像股市般,直接而快速掉下來的病人是比較少。
由於當時的我剛轉新科室不久,在原醫院的資源,尤其可透過靜脈注射、作為補充用的鐵劑還沒有全部調配齊。已經缺鐵缺的要死,整個人彷彿在天要被風吹走、在地上步履如踩雲一樣。因為資源還未到位,醫生們費盡心思想辦法,看看如何助我把血色素升回來。護士們說:「這麼嚴重的貧血為何之前沒發現呢?你現在應該連行走也很辛苦!要知道貧血症狀出現時,還在外面走動,是非常危險的事!」
最後經Sensei和醫生們研究,他們將紅血球生成素(俗稱「生血針」)的注射時間縮短,期望在短時間內,儘快補回血色素。另一方面,他們選擇直接輸血,以解決我當時血色素超低問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