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分防疫措施對有特殊需要人群造困擾 復康委員批衛生局以防疫之名「大晒」

健康碼、行程碼、掃碼等對熟練操作手機的一般人來說,未必有很大困擾。然而,對於不懂得使用智能手機或身障人士則難免「媽媽聲」了。早前行政當局強制出入公共地方必須掃行程碼以記錄個人行蹤,舉措一施行除了令到不少長者處處碰壁,寧願少出街,亦遭受不少聲音質疑其法理依據。然而,該措施不但使不少長者不便,對視障人士,尤其不懂用電話的長者更是雪上加霜。復康事務委員會委員梁嘉俊直批衛生局的防疫措施完全沒有考慮有特殊需要的人群,以防疫之名「大晒」,「(防疫措施)只係睇到衛生局的霸權,以防控疫情為由,係可以無限地、不顧及任何人的感受去推任何措施」。

他又批評,政府硬推行程碼,罔顧對這些視障人士造成的「極大困難及問題」。

梁嘉俊又表示,一些防疫措施公佈後亦沒有見到當局作改善,「公佈後就不會讓你(公眾)有任何話語、不准你有任何的說話。總之就是防控最大,防控就係不理會你有沒辦法,處理不了就叫你找人幫。」

行程碼。

行程碼。

視障長者不懂用手機
機構一放假就如禁足

任職仁慈堂澳門盲人重建中心心理輔導員及活動協調員梁嘉俊又表示,以視障人士為例,尤其無手機、要靠機構幫忙生成健康碼的長者,一到公眾假期更是寸步難行。

自從當局推行健康碼以來,不少有需要的視障人士就經常到梁嘉俊的中心要求協助生成健康碼。他表示,通常這些人以長者居多、沒有電話,所以他/她們會到就近或熟悉的地方打印健康碼。為了就中心的辦公時間,這些視障人士通常不會安排自己早上9時前去任何地方。「機構(中心)星期一至五,八點半開門,(他/她們)約人的話不能早過九點、可能有些地方無碼不能入去,所以有時去驗血或要去公共地方就好怕沒有碼不能進,生活上受到很多制肘」。

梁嘉俊續稱,由於健康碼只得一日時效,這些人士翌日則需到中心再印。「但一到星期日,很多提供協助部門或機構沒有開門,他/她們就要想著星期六是否準備所需食物或做定所有準備;否則,星期日就好多地方都去不了」。

幸好在剛過去的年初一至初三(二月一日至三日)這三假內,梁嘉俊中心下的視障會員基本上順利渡過。

他初初擔心若視障人士想在這三日去部分需要出示行程碼的地方如餐廳等,需先到附近的二十四小時開放的警察局打印健康碼,否則「寸步難行」。而對於部分人的傳統習俗來講,新年去警察局不吉利。

梁嘉俊表示,為了順利過年,一部分視障人士會一早做好過年準備、買了所需食品。同時,剛好社工局在過年前亦公佈了這三日內可以打印健康碼的公共地方,中心人員便立即通知會員。

已無私隱概念 只想有碼

當不少市民關注健康碼或造成私隱問題,但對這些有需要的視障人士來講,如何更便利生成碼似乎更為重要。

梁嘉俊則稱,對這些人士來講只要可以出到碼,任何方式都可接受。「其實他/她們已經無私隱嘅概念,只係想可以拍卡,任何形式可以做到記錄都已經接受。」

復康事務委員會委員梁嘉俊直批衛生局的防疫措施完全沒有考慮有特殊需要的人群。

復康事務委員會委員梁嘉俊直批衛生局的防疫措施完全沒有考慮有特殊需要的人群。

視障長者聽不懂「乜碼 乜碼」年輕的有時亦碰壁

梁嘉俊又表示,不少視障人士都是長者,「對於呢啲乜嘢碼、又場所碼、又健康碼、這些語言對佢哋嚟講都好新穎,聽唔明。」

對於有使用電話的視障人士,梁嘉俊及其中心人員其一重要工作便是講「碼」,「我們要解釋這些碼究竟是甚麼,為何有時稱為應用程式、有時又叫網站、一時又可以一戶通,這需花好多時間去講解」。當解釋清楚這些「碼」後,便講解當中的功能,「一陣話要記錄你行程、一陣又話記錄你健康,到底係甚麼呢? 一陣反掃一陣正掃,這又係甚麼意思?又要解釋一輪」。

梁嘉俊表示,即使慣用智能電話、年輕一輩的視障人員來有時亦會碰壁。若是弱視的狀況還好的,去到一個地方自己去看場所碼後基本上可以應付。但有時,亦有少數年輕視障人士未能識別分場所碼及場所內的其他QR CODE,有的以為桌面上的QR CODE就是場所碼,「掃來掃去原來只是餐廳點菜碼,有很多這些『蝦碌』情況要慢慢解說。」

梁嘉俊又表示,香港當局有推出設有點字及凸起標誌的專用QR CODE膠套來輔助視障人士掃碼,但未見澳門這邊有相關的協助措施。「好顯然,政府連諗都無諗過我哋有這些問題。連諗到冇無諗,又點樣幫我哋?」

健康碼APP無障礙「唔係好掂」

澳門健康碼應用程式雖推出多時,梁嘉俊直指該應用程式的無障礙程度亦未見明顯改善,仍「唔係好掂」,有待改善。現時,澳門健康碼有數個按鈕即掃碼、影相、設定等,但這按鈕無寫明其功能是甚麼,只得按扭兩個字;有些圖像沒有在背後加「標籤」來標示該圖像有何意思。

他又稱,自己一直反映該應用程序的對視障人士並不友善,但雖已更新了兩次但都沒有積極回應視障人士的關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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