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按:每年3月的第3個星期二是「世界社工日」。)
去年的世界社工日,在疫情蔓延中渡過。今年的世界社工日,國際社會工作者聯合會選擇了一個來自非洲土著文化的概念Ubuntu,為今年世界社工日的主題。當大家看著Ubuntu時,自然會問:這是什麼意思?為什麼選擇此概念?在智能手機普及的今天,看到自己不認識的事物,我們最自然的反應,當然是上網找Google老師查詢一下,我們輸入Ubuntu後,得到的答案是:「Ubuntu是以桌面應用為主的Linux發行版。」原來Ubuntu是電腦軟件程式?與世界社工日有什麼關係?要理解什麼是Ubuntu,必須從Ubuntu的源頭說起。
南非學者Adrian D. van Breda(2019)在解釋Ubuntu如何在社會工作中應用時,考量了大量文獻資料。他指出Ubuntu理論在非洲廣泛地運用在人類學、心理學、護理學及文學研究等等;然而,Ubuntu理論卻甚少應用在社會工作研究上。
Adrian D. van Breda希望通過對Ubuntu進行概念化的研究,理解Ubuntu如何應用在社會工作研究上,他分析了Ubuntu的源頭、歷史及意義,繼而分析Ubuntu在社會工作的應用。
Ubuntu其實是一個縮寫辭彙,其原文是“ umuntu ngumuntu ngabantu”,可翻譯為「一個人就是一個通過其他人的人」。Ububtu最初是一個來自南非的概念,是指社區內人們之間的人道精神。這個概念可以追溯到南非在殖民時代前,已在部落文化中,長期口耳相傳文化的一部分。除了在南非外,Ubuntu也在非洲不同地區廣泛地流行起來,而Ubuntu首次以書面語形式運用,也可以追溯至1846年。
當代相關的研究顯示,Ubuntu概念繼續在非洲社會中發揮重要作用。它被認為是家庭的重要文化力量,也是增強青年人抗逆力的重要基礎。同時,Ubuntu可以是塑造為社區對抗災害的反應及用於心理治療。
在個人層面,可以Ubuntu來定義人格,有學者的研究指出,Ubuntu是「人的人」,按他的理解,個人可以成為成熟的人,先要透過與人相處訓練其人格。這個講法與西方心理學中討論自我人格成長的理論類似,我們可以透過與人相處,來認識及完善自己。
Adrian D. van Breda綜合不同學者的研究成果,發現Ubuntu理論不僅著眼於當前的社會關係,而且還著重於與更廣泛,更是多樣化的群體之間的尊重關係(例如:道德)。Ubuntu除了關懷當前人與人的關係外,也著重對後代和後代的責任,也可以理解為可持續發展的理念。Ubuntu也可理解為對地球的承諾,由此可引入生態或生態社會工作的討論。通過Adrian D. van Breda的分析,令大家對Ubuntu在社會工作運用有較清晰的理解。儘管他的解釋仍不能構成全面的運用Ubuntu在實務理論中,但Ubuntu理論仍有助我們匯集更廣泛的社會工作議題作分析、討論,從而有助於增強其作為指導社會工作實務的理論的潛力。怪不得國際社會工作者聯合會也以此為今年世界社工日的主題。
當我在研習Ubuntu理論時,我想起英國詩人John Donne曾寫下這則名句:「沒有人是一座孤島,擁有全部的自己。每個人都是這塊大陸的一份子,主體的一部份。」(No man is an island, entire of itself; every man is a piece of the continent, a part of the main.) 的確,我們都是我們的一部分,我們沒有人是孤島,我們通過與人的交往得到支援、友誼及認識自己。我是我們的一員,我們中一定有我。
其實在華語的世界,也有一種「我中有你,你中有我」的概念。元代管道昇的《我儂詞》:「你儂我儂,忒煞情多;情多處,熱似火。把一塊泥,捏一個你,塑一個我;將咱兩個一起打破,用水調和,再捏一個你,塑一個我:我泥中有你,你泥中有我,與你生同一個衾,死同一個椁。」上述的例子都已說明,不論中外,我們都意識到社會是無數個體組成的,而個體也是互相依存而構成我們的社會。
國際社會工作者聯合會,今年以Ubantu為世界社工日的主題,希望突顯在疫症蔓延的世代,我們更需要全球團結及聯繫,才可促進我們的社會達致可持續發展。
有關Ubuntu的理論主要參考以下的網址:
Adrian D. van Breda
Developing the notion of Ubuntu as African theory for social work practice
http://www.scielo.org.za/scielo.php?script=sci_arttext&pid=S0037-80542019000400007&lng=en&nrm=iso 瀏覽日期:13/03/2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