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清楚那條界線在哪裡,無論是真規則還是潛規則都很模糊,不是很嚴緊控制的那種手段。但當一有事情發生,校方可能不會第一時間保護你,而且反應會很過敏。」談到澳大的學術自由,這位老師沒有外界想像般悲觀和顫顫驚驚,她認為在課堂上、在研究上,澳大還是有廣義上的自由。在她看來,澳門對學術界的管控仍是處於不穩定、變化之中的階段,不是最好,但也未到最壞的時候。
「有時學校可能是害怕多一點,然後自我審查,又或者下面的人想討上面的人歡心。澳門還是處於一種比較鬆散、不成熟的組織和控制,不像是新加坡把這一套已玩得很精密,連上課用的PPT也要事先檢查;學者受訪批評政府,校長會對你很關切。現在的控制是變化、不穩定的,當然,正因為還未劃清這條『底線』, 更應去爭取、衝撞這條界線。反撲肯定會出現,對方也會有準備,要捍衛自己的版圖,但如果現在不衝破,根本不可能爭取到更大的空間,相反只會越來越緊縮。」
校園去政治化的趨勢,她認為跟教師的專業發展方向、政治取態有關,但不能否認,校方自我設限的保守態度不利於教師介入社會事務。較少人談及的是,近年澳大傾向以教師的研究成果、刊登國際學術期刊的次數作為評核重點,教學表現、老師的社會參與被擱在一邊,這種商業化模式將教育變成流水作業的生產線。對教師而言,光是要應付學校這些「硬指標」已非常吃力,這都是壓抑教師社會參與的因素之一。
近半年澳大風波不斷,無理解僱積極參與社運的副教授仇國平,畢業禮上保安粗暴將高舉「支持學者發聲」的女學生拖離場,在民間和校友一遍聲討、或聲援之中,澳大教師看似沉默,但其實每人心中也有一把尺,有的暗暗為學生表態感到驕傲,更多是難以理解校方的過激反應,淪為社會笑柄。這位老師指出,仇國平事件顯示校方的處理缺乏「程序正義」,沒有一個獨立、具公信力的委員會主導調查,公開結果。如果校方不是以教學表現、操守來決定老師的「生殺大權」,難免日後有其他教師因政治理由被解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