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聲要趁早 這是你的權利與義務!──專訪網上組織「學‧問‧公民」

課堂沒有教導如何反抗不公義,走上街頭為自己發聲,便成為了重要的公民教育。「二萬人上街示威」,「七千人包圍立法會」,目的只有一個,就是「反離補,反特權」,要求特首崔世安撤回「高官離補」法案。今年五月,或許是自回歸以來,最令澳門人感到光輝與感動的時光。 

今次公民運動得取得空前的成功,除了有賴全澳市民的覺醒支持以外,亦多得運動的「帶頭人」的努力組織及推動,網上組織「學‧問‧公民」便是今次運動的重要「帶頭人」之一,Ari說︰「社會是屬於年輕人的,連你們都不站出來,還有誰會站出來呢?」

被社會諷為「貪官自肥」的「高官離補」法案,激起了市民自回歸以來,最大的憤怒。「學‧問‧公民」的誕生,便是由此而起。JeffyAri、及Moon都是「學‧問‧公民」的成員,他們希望可以推動更多市民關注「高官離補」法案,以及日後對社會時事都能夠身體力行地參與。

議會已死  不為民發聲卻為民投票

「學‧問‧公民」作為一個新生的網上組織,誕生不足兩週已有逾二千名「粉絲」,每次發起的行動,更有成千上萬的市民積極參與,其中「一人一信撤回法案」行動,更有高達1.2萬人參與,人數之多,讓人感到驚訝。Jeffy說︰「因為政府不願意聽市民的聲音,作為選民,有責任向議會施壓,迫使議員為我們做事,最起碼都要見到他們的真身,到底是人是鬼。」

Ari說,市民在近日的討論中,都已經覺得「議會已死」,「昨天議會上的表現,根本是一堆人在裡面做夢,或者根本不用理會民意,自己想點就點。」Jeffy問,現時議會模式是否適合澳門的發展?「例如社福界的間選議員,為何我作為一個社福界的人士,都完全不知道她為何會代表我們在議會發聲呢?議員到底是如何誕生?」Moon補充說︰「官委及間選,甚至直選議員都代表不了我們發聲,但諷刺的是他們卻坐在議會代表我們投票!」

「學‧問‧公民」發起「一人一信撤回法案」行動時,有不少「鍵盤戰士」反對,「有咩用啊,都係佢啲手下睇架啦,佢自己邊會睇啊!」然而,「學‧問‧公民」還未回應時,已有網民率先回應,「你自己唔試過,又點知無用呢?」Moon說,今次的所有行動都是網民之間互相提醒,互相影響身邊的人,「其實市民的力量不是那麽小,只是差了你一個而已!」

社會行動非搞事  公民覺醒離不開教育

參與社會行動等於「搞事」,「破壞治安」的形象,早已在老一輩的澳門人心中根深柢固。Moon說,很多年輕人不敢告訴父母自己參與社會行動。「父母輩被統治的生活感覺已經擺脫不了,我們這一代人有責任告訴他們,這個社會是我們的,而不是特首一人就可以隻手遮天話曬事。我們是有力量改變社會的!」

Jeffy指出,澳門的的教育有十分嚴重的問題,就是沒有真正的公民教育。由於工作的關係,她接觸到很多的年輕人,但大多數都沒有獨立的思考能力,平日只會談論吃喝玩樂的事情,對社會時事沒有興趣。然而,今次無論是遊行還是集會,她樂見很多中學生開始對社會時事有自己的想法。她說︰「澳門的公民覺醒,除非社會環境越來越差,大家都被逼著走上街頭,否則,很需要教育推廣,何謂公民的權利和責任?」

Ari指出,本澳很多教師都迴避公民教育,很多教師就今次事件只能教導學生做人不能太貪心,卻沒有引導學生進行更深層次的反思。他認為,社交媒體的發展,令澳門的市民接受資訊的層面更廣,正反意見有更多的平衡,有助個人獨立思考。

發聲要趁早為社會勇敢地站出來

俗語說︰「槍打出頭鳥」,這句說話對於公民運動的「帶頭人」來說,或者是最根本的擔憂。Ari說,作為「帶頭人」總會覺得有「無形之手」的存在,因為澳門人的自我審查的情況是十分嚴重,政府已經出現很多「白色恐怖」,導致很多人連遊行都不敢。

Moon補充說,當一個社會為了捍衛公義,都要擔心被退學、被革職的時候,市民更應該勇敢地站出來,告訴社會︰「我們是對的!不要覺得我們是一群搞事的人,我們做的所有事情都是和平理性,合情合法的。」她認為作為「帶頭人」有責任教育市民,要懂得理性控制自己表達訴求。「潑婦罵街,別人只會當你是潑婦,不理會你是否有道理。」她認為,年輕人現時未有太多負擔,「發聲要趁早」,「我們要鼓勵下一代的年輕人,他們應該有權利和義務為自己發聲!」

Ari說,很多市民在對政府的容忍度已到極點的情況下,都十分支持年輕人上街抗爭,即使自己未能親身參與,亦希望為年輕人提供各方面的支援,並鼓勵年輕人,「社會是屬於年輕人的,連你們都不站出來,還有誰會站出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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