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ain(化名)是一名活動導師,零五年開始在九澳工作。她表示近數年間空氣變差了,是「比郊外所應該期望的差」。她舉例說,把器材放在外面一個晚上,早上回來便會發現已沾上了塵。當時她沒有特別在意原因,以為只是附近水泥廠產生的。
Rain表示雖然沒有即時的問題,但在那裡工作慢慢發現身體變差了。比較會容易感冒和皮膚變差了,例如暗瘡會惡化,就是看了醫生、使用了美容院的療程都沒有改善,情況維持了兩、三年之久。她更形容暗瘡「不只是一、兩顆,而是頸部、下顎、淋巴結的位置都有,而且是不斷長出來。」她表示自己平時已經很注重皮膚的清潔,連醫生都沒有特別解釋原因,只是給她處方了消炎藥物,著她注意飲食。有趣的是,她很多同事都出現這樣的問題。Rain也表示她個人沒有偏食,同時承認工作會有需要熬夜。她告訴記者,經過進一步治療,皮膚問題已有改善。
問到衛生局安排的體檢,Rain表示已經做過,但未有收到通知說何時能取得報告。當時只是量度體重、訪問等。當告訴醫生她在皮膚方面出現問題,醫生並沒有解釋原因或給予意見,只是在填寫問卷。她也知悉有舊同事得了鼻瘜肉,而皮膚問題在職和離職的員工之間都有出現。她更察覺到同事的身體比從前虛弱,比從前更容易生病,以零七至零九年之間最差。
Rain告訴記者,在事件曝光以前,她們都不知道問題的存在,以及其影響,並沒有到過事發地點視察。事後有關注組成員到場觀察。她表示,現在會更關注情況,因為塵埃是會飛散的,受影響的地方肯定不限於九澳,而是全澳。幸而九澳的情況已為傳媒所知悉揭露,或許還有其他地方在進行這樣的事情,只是未有人揭發而已。她不明白為什麼會有人這樣做。
至於預防措施,Rain苦笑說沒有:「由於工作性質,需要戶外活動,她們也不能戴上口罩去跑。她們不能把窗關上,也不能遷出營地。」她期望政府所採的措施,例如用水泥封存飛灰以及新產生的飛灰會用膠袋盛載會解決問題。另外,Rain又表示,或許由於事件仍未得到廣泛關注,特別入營者多數是中學生,他們的關注焦點也不是飛灰,而二噁英需要長期吸入才會影響健康,故來營的團友並沒有特別憂慮的表現。她特別強調,「為此大家花了不少時間去善後,但事情本身是可以避免的。」
Jenny(化名)是鮑思高青年村的社工,那裡工作已有五年。開始的時候主要負責帶領營地活動,以後的三年則負責講座和小組活動。問及九澳環境變化的時候,她表示:「開始一兩年(零六、零七年),或許由於是地處偏僻的關係,感覺空氣是不錯的。以後感覺就差了:天天在那裡上班,灰塵卻很多。就近是在營區清潔的姑娘天天清理仍然很多。但我們不知道它從哪裡來。已經不像以前想像的清新,反而變本加厲。」
Jenny指出,在工作的頭三年,身體與以前沒有什麼大分別。此後,特別是零九年以後,常常有呼吸道的癥狀,多了感冒和鼻敏感,會常流鼻水、鼻塞和頭痛。她曾多次就醫於專科醫生,那時醫生著她清了感冒再來。但由於本身工作忙碌就沒有再跟進。她表示在飛灰事件被揭發前已看過兩、三次耳鼻喉科。她目前正等待衛生局如何跟進,並未有再到醫生處。
至於衛生局提供的檢查,Jenny說已經在農曆年進行,但未收到報告(預期在四月)。據其向同事了解,衛生局表示報告完成後亦會交給個別員工,亦有同事告知,曾經被衛生局通知要求進行複檢,但並未有向其透露檢查的內容。Jenny憶起檢查時,衛生局方面曾暗示,首先會進行大規模檢查,如有個別的特殊情況會再通知。
檢查的內容包括照肺(X—光片)、驗血和驗尿、量度身高體重,最後由醫生會商,會詢問例如入職時期、癥狀何時出現等問題,然後就進行記錄。有同事曾表示,曾向醫生有癥狀,即進行詳細檢查,並確診出鼻炎,但就沒有建議同事進行跟進。Jenny又表示,在她身上也出現了蕁麻疹,其他女同事的暗瘡亦有惡化跡象,甚至要多次看醫生。她們曾了解過二噁英會皮膚會有影響,但不知道她們的情況是否與飛灰有關。Jenny指出,由於那四、五名同事各人各自看不同的醫生,而醫生又沒有留意到她們的體質,又沒有問及工作的場所,也就沒有特別提及。
Jenny表示,比較關心報告何時可以向相關團體或同事公開,但她仍然未有收到任何通知。如果到月中或月底仍然毫無音訊時候,她表示會個別透過「九澳堆填區有毒廢料聯盟」在會議中向當局反映。至於現在有沒有採取預防措施時,Jenny表示開始的時候大家都會很擔心,不過現在由於政府已確保沒有飛灰散出,又已經進行空氣監測,又保證有事的時候會通知她們疏散,所以就沒有這樣做,但仍會繼續關注此事。她認為事件到目前為止已經進入一個拉鋸的階段,感覺不到政府的持續關注,而聯盟就不斷向她們發出訊息。她指出如果沒有進展,不排除會有進一步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