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非虛無縹緲—我們的核電危機

最近本人和黃東先生就核電問題,引起了一輪的討論。我們不妨從核電的是非功過回到比較切身的問題:我們離核電真的有那麼遠嗎?

目前距離我們最近的是位於深圳的大亞灣核電廠,距離香港最接近的居民點平洲二十公里,距澳門一百一十公里。如果按照這次日本核危機的疏散標準──三十公里而論──我們確實無需過份恐慌。可是,九年後,即到了二零二零年,我們一百公里範圍將會有兩座核電廠、共五個核反應堆投產。除了台山核電廠的四個機組外,位於珠海市荷包島的反應堆距離澳門的直線距離僅五十公里!

我們要考慮的因素除了距離以外,還有以下一些方面:例如氣候。澳門在夏天西南季風盛行,而荷包島正位於我們的西南方。萬一在那時發生問題,導致軸射外洩,輻射雲往東北方飄來,凝成雨水的話情形會更為壞一些。廿五年前的切爾諾貝爾核災難,正正是因為這雲,使得輻射物質能飄散至數百甚至數場公里外的法國、德國、北歐,以至英國的蘇格蘭,導致當地的羊隻受污染達廿四年之久,直到去年才能通過檢測供人食用。

另一個值得大家憂慮的是地質條件。廣東相對於中國其他地區,例如雲南或華北,雖然發生強烈地震的頻率很低,但仍然是處於地震帶,地震仍然時有聽聞。其中一大問題是,地震是地球能量釋放的一種形式,往往要累積一段時間才會發生。尤其是中國工程院院士、廣州大學工程抗震研究中心教授周福霖去年已經表示,而廣州一百年來沒有發生大的地震,「未必是好事」。

技術或許能減輕意外的後果,但人性背後的種種問題往往才是問題的主因。從大亞灣興建開始,就已經出現過鋼筋偷工減料的情況。此後多次意外都沒有向外通報,就連相關的委員會都不獲知會。而且香港中聯辦也在事件揭發後,拒絕《蘋果日報》隨其組織的參觀團到大亞灣了解,同行的片段亦指出,所謂「核專家」身份可疑。

另一個例子,就是媒體大肆宣揚的「福島五十死士」。我們已經知道他們很多人的裝備不足,而且本身又欠缺處理核事故的訓練。跟外國很多地區建設高危設施一樣,東京電力公司選址福島縣並不是隨機的,背後有很多政治經濟的操作存在。其中他們可能利用當地不像茨城、千葉那樣距離東京較近,工業基礎雄厚,便誘之以利,說設廠可以為當地提供就業機會,而且有數據揭露,東電也是當時執政自民黨的一大金主。還是那句話:天然的因素我們也許可以盡力而為,在當前的背景下,人力的因素我們又能預防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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