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名字叫《壹》,因為以前都是自己孤獨一個,發生了甚麼事,身邊沒人可以幫助自己,要靠自己去解決任何問題。」電影導演阿山透過手語翻譯介紹道。
這部微電影是阿山參加「風盒子社區藝術發展協會」舉辦的工作坊後的創作,7月初於牛房放映,讓公眾可一同觀賞。故事講述一位聽障人士生活上遇到的問題,當中不少都是阿山的親身經歷,「例如看醫生、買嘢食、跟人溝通,都好難去完成。」「市民會覺得聾人的生活跟自己一模一樣,但當中有誤解。其實聾人的生活跟一般人的生活有很大分別。聾人的周邊有很多障礙,他人不易察覺。」受生活啟發,一切的「障礙」於是成為阿山執導的動力,「希望讓大家了解聾人的生活。因為平時看表面,可以辨認到很多傷殘人士,但聾人並不容易看出來,所以想透過這方式讓市民了解。」
聾人電影要有聲?
阿山坦言,過程中最困難的是處理音效。
「因為聾人聽不見,音效會花很多時間,但都會擔心如沒音效,沒背景聲,只有畫面,其他人會覺得沉悶。聾人看健聽人士拍的電影,沒手語,說話我們又聽不見都會一樣,感覺有些沉悶,所以都會加一些聲效,這方面是有少許困難。」
但阿山的電影導師Penny則有另外的想法。「(聾人電影)應該沒聲音,有聲音只是讓我們這些健聽的人沒那麼悶。他們是為了我們做,其實沒需要。你覺得沒有聲音會悶,但你應該去感受這件事。這就是聾人電影的意義,不然看一般的短片就可以,為何要特地來看聾人電影?即是為何要看動畫、實驗片、紀錄片,是因為這藝術的Form(形式)有其意義。聾人電影是一個Form,所以我覺得不需要理會那聲音,」他笑道,「他們理是他們手多,我從來沒理。」
Penny指,聽障人士少有機會用電影創作去表達自己,再進一步變成興趣去學習創作就更少。
「聾人電影工作坊也是近兩年在澳門才興起。一般拍攝的課程,如沒有手語翻譯,他們很難去報名上課,會有很多這些困難,要一些特別的團體、資源幫幫他們,告訴他們這世界很多聾人拍電影,拍電影這件事他們本身可以做到,要令他們相信他們有這能力,且很多人都在做這件事。」
讓影視由聽障角度出發
在外地,一些基金會資助聽障人士拍攝作品,再將作品放在電視台放映。Penny指,台灣公視亦有節目全權由聾人拍攝,話題也跟聾人相關,如新的聽障藝術家、適合聾人的新服務等。「找覺得這件事幾美好。」
「有時是聾人拍聾人的題材,有時是健聽人士拍聾人,其實都可行,都好睇。我很怕一些普通觀眾覺得聾人電影只是聾人自己玩,與我一般健聽的人無關,這是我較擔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