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零九年起,「我在中國」(Co-China)每月在香港舉辦一場公開論壇,一一年更開始發行《一五一十》電子周刊,探討不同的社會議題。自由撰稿人杜婷是Co-China總監,負責香港和大陸多家媒體的專題策劃,並致力在「主流媒體之外尋找另一視角」。
抱不平而另闢視野
據杜婷所述,Co-China因「許志永事件」應運而生。零九年維權律師許志永在內地被抓,他成立的「公盟」也被查封。許在媒體和朋友眼中是一位理性的人,處事冷靜,曾當過北京海淀區的人大代表。
她表示,許被抓走後不知所踪,連家人也無法聯絡,事件引起社會關注和焦慮,當時她已來到香港,事前她已認識許律師,事緣於就大學生枉死於收容遣送中轉站一案的訪問。
零九年得悉許律師被抓時,她很震驚,也因此思考在香港可做些甚麼。許事件在大陸基本上是禁報,雖然國外媒體有報導,但畢竟語言問題,對一般民眾來說,難免有隔閡,而台灣媒體又甚少關注大陸新聞,因此能真正報導的只有香港的媒體。可當時報導過於簡化單一,在她來看是有問題的,於是便有感而發,在香港主流媒體之外開闢另一視野,故先籌劃三場有關許志永事件的論壇。
創辦Co-China時,杜婷沒有打算把論壇打造成恒常活動,只適逢「公盟」事件出來了,個人又認識許,認為該好好把握香港的言論空間。
「當時論壇在twitter反應非常好,第一場後則增加音頻與視頻直播。再思考否可一直延續下去,然後就有了第二場、第三場,一直到現在。」
須認真反思、討論運動背後的原因
Co-China雖小,但網絡給了杜婷很多可能性。她表示,中港台澳公共社會都有自己的發展渠道,每個地方均不同,須善用這個平台讓四地公民運動能有互相參照的作用。
然而,她留意到大陸社會的情況是不言而喻的,而香港這兩年也越來越枯燥,自「蝗蟲論」後要認真討論事情變得越來越不可能。
杜從來主張群眾性的社會運動,如最近的反國民教育,參加各種遊行集會,這個她很讚同,也覺得非常重要,是表逹人們的意願,是人們反抗的一個途徑。但她同時又認為,人們不可以缺少理性以及客觀的討論。因此,她希望Co-China扮演這樣一個角色。
「我們熱鬧之餘,走上街頭之餘,我們回到課室裡,就該坐下來認真討論運動背後的原因是甚麼。」
澳門獨立媒體較少公民社會較弱,但不代表沒有基礎和可能
杜婷坦言對澳門了解不深,偶爾聽一些澳門朋友說說。她認為澳門跟香港最大的差別在於人口少、整個地方也少,而中央政府在香港推國民教育會遇到很大的阻力,但在澳門可能不會;相對來說,澳門民間社會有更多向香港學習的地方,但都是因為兩地本身的條件是不一樣的。
「總而言之,在澳門獨立的媒體較少,本身公民社會較弱,但不是說沒有基礎和沒有可能。只是需要慢慢的更多的表逹自己的意願。」
她又認為,大家談到中港台時往往忽略澳門,好像這地方很少進入到大家的視野裡,一方面是澳門的公民社會發展相對於港台的力量不太強大,另一方面,可能因為澳門較小。但她强調小不代表澳門沒有力量,澳門在國民教育的問題上,也可以跟香港做一些運動的交流,又如環境議題,這些都是涉及多方面的。
狹隘視野不可再,年青人該看遠些、該再敢言些
杜婷希望大眾的視野可更開放,除了關注自身的地方,也需要關注其他地方,如看看台灣的年青人在做甚麼,大陸的在做甚麼。一定會慢慢認識到兩岸四地之間的交流是不可忽略的。
她表示,近年中國越來越強大,可透過旺旺集團收購台灣中國時報,產生媒體壟斷。而香港又有紅色資本控制媒體,如最近香港的反國民教育運動中在瘋傳的亞視一則評論,內容說反國民教育的年青人是被人利用,足見中國的影響是不可以忽視,影響力不止在中國這塊土地上,可遠至香港、澳門、台灣、東南亞、亞洲、歐洲等等。故有人開玩笑說,過份強大的極權國家,對世界來說是有威脅的。無論香港、澳門或台灣,她認為人們的視野不可再狹小,要看遠一點。年青人應多走出來表逹自己的看法。
「這次香港的反國民教育令我很振奮,也很敬佩他們。他們清楚自己在反對甚麼,所以澳門的年青人也該一樣,當遇到不公、遇到強權的壓迫時,就要站出來表逹自己的觀點和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