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澳門有這麼一群對自身生理性別感焦慮的人們,他們以行動選擇跨越性別界限。一直以來,無論官方或民間對這群人的支援幾乎是零,而他們應享有的權益則諸多受限,例如,法律上沒有政策可供跨性別人士轉換身份證上的性別,更遑論婚姻制度上的改變。此外,本地對跨性別群體的醫療支援亦相當匱乏,有需要的人士必須到外地進行荷爾蒙療程或是性別重置手術;而官方對性少數的普及資訊和支援群體亦不多,社會上仍存在不少對性少數的偏見與歧視。
公共醫療系統欠指引、缺支援
事實上,並非每個跨性別人士都會選擇完成性別重置手術,手術有風險,其後遺症所伴隨而來的是長期疼痛、流血及反覆進出醫院覆診。故此,有相當一部分人士會選擇不做下身手術。
當初香港的跨性別人士海仔便是為了達到香港入境處換身份證性別的要求,堅持將全套手術完成,而今當局的要求已被判違憲。
以香港的性別重置程序為例,跨性別人士若有意做此手術,須先接受性別認同診所的服務,經醫生評估及許可後接受荷爾蒙療程一段時間,完成後再開始排期手術。據相關規定,香港居民使用此服務都可減免大部分費用,但目前只有公立威爾斯親王醫院有相關醫療資源可提供,故有部分人士若無法在港完成此手術則會選擇在台灣或泰國進行。
反觀澳門,若有意進行性別重置,似乎只有「送外就醫」這個選項,或是繞過官方許可直接到外打荷爾蒙針。對本澳跨性別人士而言,這些在港已有程序在澳則不見得有路可循。
現時本澳醫療系統未有明確的指引給精神科或心理治療師去評估求助者是否有性別認同上的焦慮、是否有需要進行性別重置手術,而醫生是否可以開出有關判斷證明全憑其個人決定。
以跨性別人士Daniel的經歷為例,他曾經要求本澳的精神科醫生開取證明,答案是「不確定」。然後,他查問心理治療師,惟對方表示「沒有權限寫」。最後,他去了香港看私家醫生,「要兩千蚊一次,寫一封醫生信證明我是有性別認同障礙 。 」
他指出,澳門的醫療系統尚未有建立程序處理性別認同焦慮問題,亦無法得知哪一個醫生或治療師有資格開立判斷證明。然而,若無法獲得這張「醫生紙」就絕無可能做手術或施打荷爾蒙針等。
轉介流程不明確 本地醫生「無權限」
即使獲得醫生證明,本澳的醫生亦未有權限、而醫療機構亦沒有資源去為人士進行性別重置手術,如移除上身胸部等。據報道,曾有本澳的跨性別人士到外科求助,但被指因乳房沒有病變,而拒絕為其移除乳房。(醫療報道請見:【跨性別的身與心之間 精神科轉介 外科指沒病變拒動刀?】https://shorturl.at/iFRV4)
另一方面,性別重置手術不一定包括在官方「送外診治」的範疇內。據衛生局介紹,官方「送外診治」須先由主診醫生作專業診斷,並由山頂醫院及委員會批准才有機會獲公費治療。惟首先的問題便是跨性別人士的性別焦慮在澳難取得醫生之「病變」證明,若衛生局方不承認這是一個「病」,否定有關人士的身心需要,這樣便不能送外診治及取得轉介信,故亦難獲得官方的醫療資源支援。
現時本澳在處理跨性別群體需要的制度是殘缺且滯後的。有別於香港,即使本澳的跨性別人士在外地完成整套手術,亦未有相應法規可向當局證明「已完全轉換性別」,以更換身份證上的性別。
顯而易見,特區政府至今還未思考跨性別人士的需要及制定適用制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