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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直選議員吳國昌
特首岑浩輝去年底(2024)上任至今,接受公開訪問的次數不多,開放讓傳媒扑咪(現場開放提問)的機會更少,而在上(2)月27日則是他首次「企定定」讓數間傳媒的記者提問約十多分鐘,內容涵蓋新城A、B區行車天橋項目、鼓勵生育政策、現金分享等多個社會關心議題。[1]
自新任特首上任至今已有2個月多,主要動向仍多透過發稿向社會公佈。[2]若然特首、司長等人能透過傳媒與社會有更多溝通機會,相信亦有利其施政。
觀察岑浩輝與傳媒的互動,前直選議員吳國昌分析指,相信主因不只在傳媒,而是與岑浩輝能否在決策背後「說好澳門故事」有關。也許讓他憂慮的只是他的做法、講法有否違中央意志,而非擔心本地市民對其有意見。只要他減少公開發言的次數,就能儘量為自己減省麻煩,皆因一言一行都需跟著中央政府的指示走。
「說好故事」不可少
吳國昌:意見照聽 決策由我定
至於什麼是「說好故事」?吳國昌分析道,現時岑浩輝似是不擔心本澳市民對他有負面意見、要「鬥」他、覺得他做得不好。相信岑浩輝更著重的是怕中央政府認為他「做錯事」。即使本澳市民對政策有多樣意見,做或不做、改或不改都有人批評,那倒不如儘量減省麻煩,主打強調意見的確聽到、甚至是所有意見全收。到政府真的做了什麼決定,能夠把決策背後的敍事邏輯、那個「故事」想好,官方有個好說法後,才以新聞稿或其他方式向社會公佈,這樣便可減少麻煩。
吳國昌續指,當政策決定後,岑或岑班子一早已經想好、「說好故事」,之後若再有人出面挑戰,他亦可以向中央表示:「不是我(岑)做錯,是這些人故意搞事。」
「從政治的角度考慮,(岑)暫時現在表明是聽民意,但另一方面就具體不表態。到真正『說好故事』之後才表態。⋯⋯(迴避)也不是因為他討厭傳媒,也許只是為了顧慮怎樣向中央交代,是一種更有利的方法。」吳國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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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27日,特首岑浩輝首次接受媒體「扑咪」。
吳國昌:精英管治下 社會缺公開理論平台
吳國昌亦認為,岑所表現出的態度,主要關乎岑班子採用的是「精英管治」模式,缺乏民主理論基礎,公民亦難參與。故當局在決策時或在具體公共事務的取態及決定上,缺乏正式的、公民社會應有的理性辯論和溝通過程。儘管在理性溝通的前提下,公共事務或議題並沒有絕對的對或錯。「但最重要是保持自己(管治)的認受性,這就是所謂精英派的管治方式,他(岑)似乎就比較認同這種方式。⋯⋯所以他(岑)就會擺出一個姿態:『有收到意見、有聽到意見』,不是不聽意見,但是就不讓你(公眾)的意見公開辯論去決定一件事。這些是精英派的管治行為。」
岑浩輝上任後會見不同團體、亦接受民間團體遞信反映意見等,吳國昌就指,岑同樣在保持一個「什麼意見都聽取」的態度,鞏固其認受性,最後仍是閉門做決定,最後才向社會交代。
「『精英管治』最重要的是,如何講好你個Story。」若將精英管治比喻為一間公司的老闆吸取員工多方意見,最後僅做出對公司最有利的決定,其說法也可能會是:「不是我的問題,是秘書考慮不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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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浩輝1月13日會見多個本地社團代表,新聞稿及相片來源由新聞局提供。
吳國昌:「改土歸流」下
岑有責任說服本地持份者
回顧岑浩輝的上任歷程,吳國昌形容為是中央「改土歸流」的安排。意指歷史上在明清時期,由朝廷廢除各地原本統治少數民族的土司,從中央政府派任流官到地方管治,說服地方權勢信服中央。比喻為在今天的澳門社會來看,由原來本地權貴家族擔任特首,轉為現時由中央政府派人下來管治。
岑浩輝上台後會見不少本地社團、商會及團體等。吳國昌續指,岑浩輝擔負責任,有必要說服本地社團、資產階段或「土豪」更信服中央,保持及加強與中央的關係。而他本人即代表了中央的意志、百分百會遵從中央要求。至於岑浩輝是否真的能說服本地權貴、社團信服中央,則要視他實際的施政表現而定。
「我聽中央話,你們也要更加聽話,(岑)私下也要有一種態度,表示我和你的關係是溫暖的、和平的。那麼你們(社團)仍會整天『窒』我嗎?不會的。」
吳國昌又認為,從房屋到就業政策,未見政府向青年傾斜。無論是中央政府或特區政府,都未見政策重視本地青年、關顧其向上流動的空間,更不要說刺激年輕人參與社會。「老實說,如果他(當局)真的出手,逼博企減低外勞額,是絕對做得到。但(青年政策)似乎暫時不是他要負擔的任務。」
[1] 詳見報道:〈首次公開活動後受訪 由現金分享、鼓勵生育到AB橋項目 岑浩輝:多聽意見、研究〉
[2] 另詳見報道:〈有發稿就夠? 約八成涉特首及五名司長活動只經新聞局發佈消息〉
〈新人事新作風? 岑班子上任月餘主打發稿 甄慶悅:難以置信 單向溝通將加劇社會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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