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緬過去 我的快樂時代

Rhod是少有來澳打工逾二十年,如今仍在服務的菲律賓外僱。期間,他見證回歸後的澳門在賭權開放前後的種種變遷。同樣地,他自己的人生故事、二十四年在澳的日子亦歷經幾許風雨。

好工不如友善的工作環境

「我第一次來澳門是2000年,但正式在澳門工作是2001年9月,記得當時剛好是發生美國『九一一』恐襲事件。」Rhod憶述廿多年前的事情時,彷彿在談及昨天一樣。

他人生首次離開家鄉打工,就來了澳門,而來澳第一份工,就是在一家著名葡撻店位於大學校園的咖啡室工作。「老闆人很好的,他對員工很友善,老闆知我們離鄉別井打工,每年會給我們兩星期大假回國探望親友,還會資助我們機票錢,平時亦會給我們一些住宿津貼。」

Rhod 剛來澳門時,只會說英文,幸好客人大多數是大學生,教曉他講廣東話;同事也是一些「姨姨級」的本地人,都很願意幫助和教他,所以他短短半年,已經基本上聽得明工作上的廣東話。

當年廿多歲雄心壯志的Rhod,孑然一身未有家庭包袱,為了賺取比菲律賓高出五至六倍的收入,毅然來澳門一闖,多點見識這個不一樣的世界。

於Rhod而言,人生其中一憾事便是無法盡一個父親的責任。

於Rhod而言,人生其中一憾事便是無法盡一個父親的責任。

人生有些遺憾叫錯過

訪問期間,Rhod談到三件很遺憾的事。第一是好老闆因病早逝(他基於尊重老闆私隱不便多提);其次就是自己年輕時沒有認真儲蓄,錯過了可以在澳置業的最佳時機:「我年輕時出了糧,每個周末就跟朋友過香港逛街吃喝,賺來的錢都花光,就這樣白白過了十年!要是當時有儲錢,也許現在應該已經有樓住,不用捱貴租常常要搬遷。現在我終於學會儲錢了,但已經無能力買樓。」

至於第三件最遺憾的事,Rhod 直言是無法盡一個父親的責任。Rhod來澳工作幾年後,因到了適婚年齡,就回菲律賓家鄉跟一個女子結婚,但因長年分隔異地,過去沒有智能手機通訊亦相當不便,長期欠缺共同話題和生活基礎,婚姻只維持了一年多就告吹了。雖然育有一子,但因前妻不想他見兒子,他只好尊重前妻意願。「沒有人會想當一個缺席的父親,但既然長年在外工作,就註定要成為一個缺席的父親,這是必須接受的現實。當然,不是我所願,但肯定也不止我一人(是這樣)。我試過邀請前妻來澳門,跟我一起工作和生活,但她不願意,只想待在家鄉,至少我嘗試過,努力過。」

於Rhod而言,人生其中一憾事便是無法盡一個父親的責任。

於Rhod而言,人生其中一憾事便是無法盡一個父親的責任。

當一對夫婦長期無法共同生活,兩人話題漸減亦是遲早的事,這亦出現在Rhod跟前妻身上。

Rhod強調,自己與前妻不在一起生活,久而久之,對話只流於事務性的溝通,到最後只會講關於需要錢的事,這時候就再也沒有意思。

Rhod 後來再婚,現任妻子是一個廚師,也曾經有過一段婚姻。雖然妻子和前夫亦有幾個孩子,但Rhod 表示完全能夠接納,亦感恩妻子成為自己無所不談的心靈夥伴。

在Rhod眼中,妻子是個擅於理財的人,教會了他未雨綢繆的重要性。現在兩人最大的心願,就是供完家鄉房子的貸款,作退休時的安居之所。

Rhod認為,年輕的自己穿制服最型。相片由受訪者提供

Rhod認為,年輕的自己穿制服最型。相片由受訪者提供

眼中的快樂時代已不復再

Rhod認為在澳門最快樂的時代,就是賭權剛剛開放的時候:「那時沒有太多遊客,金沙才剛開業,還是舊葡京、威斯汀酒店、凱悅酒店、新世紀酒店的年代⋯⋯我記得以前金光大道還未建賭場,我會可以在龍環葡韻那片紅樹林附近偷偷地釣魚,哈,那時候無俾人捉,是很開心自在的老日子。」

隨即,他又稱,如今遊客多到,無事自己連氹仔都不會想去。

賭權開放,氹仔龍環葡韻一帶賭場、酒店等林立。

賭權開放,氹仔龍環葡韻一帶賭場、酒店等林立。

競爭力適者生存

前老闆過世後,加上大學搬遷,他亦輾轉離開了餅店,在另一家咖啡廳工作。他笑說新生代都很不同了,識英文的人多了,卻大多都說普通話,他亦「與時並進」,學會了聽普通話。

他又建議想來澳門找機會的人,首要還是學好廣東話,因為澳門大部分人仍然是廣東話優先。

大半生都服務西式食肆的Rhod,原來自己在澳門卻最喜歡吃糯米雞和魚香茄子包!他笑稱自己永遠不想退休,希望能跟太太一直在澳門工作,雖然現實條件,看似越來越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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