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區際融合變局中 新世代可否參與應變共尋發展?

今年澳門學界五四青年節升旗儀式。(相片來源:教青局)

在疫情過後,澳門的經濟前景面臨一系列新的考驗。受惠於政府既有的超額財政儲備的長輩們尚可望安渡晚年,但年輕一代的信心和歸屬感卻面臨嚴峻考驗。

在大灣區層面,粵港澳大灣區融合計劃的效力在疫後逐步顯現。所謂一小時生活圈、兩小時生活圈等已逐步形成,北上消費潮衝擊港澳特區社區經濟更惹人關注。北上消費非僅港元兌人民幣匯率(在美元加息背景下)偏高的暫時現象。大灣區通關便利、交通建設,以及為迎接港澳消費力的服務產業仍將持續優化發展。針對明顯相對高收入的港澳特區,鄰近地域在城市化過程中已發長出較完整和不斷優化的消費服務體系。

澳門該繼續被動承受外在環境變化的影響,抑或可以爭取主動?但矛盾不易超越。例如壓低樓價租金可減少吉舖,但卻觸犯業主,特別是在特首選舉圈子有影響力的待售豪宅業主的利益。港澳特區政府倒是不約而同採取了撤辣保樓價措施。又例如修改內地輸特區產品制度,減少壟斷利益,可望減輕店舖營運和居民生活的成本,但卻直接挑戰現有壟斷批發的地位。

在全國層面,中央在應對疫情和國際政治環境激變的幾年間,也有安排處理港澳特區的前景。在疫情之後,中央政府已陸續增加港澳特區自由遊的城市。澳門龍頭博彩業在配合國策消滅貴賓廳中介業的背景下獲一定程度復甦,保住賭城相當於疫前四分三的賭收(公職人員、博企員工和靠政府財政養老者可以安心)。在內地遊客日益著重性價比和減消費的壓力下,四月底國家移民管理局又推出多次往返琴澳的琴澳旅遊團簽注,方便更多重性價比的同胞訪澳。

疫情後,港澳特區政府又先後推出引入人才(港方更標示為搶人才)計劃。實踐之下澳方吸引外國人才當然遠不如鄰埠。以階級立場論,資產階級當然認為該計劃是有利於選擇員工; 本地勞工階級則憂慮被搶奪晉升機會,甚至被搶飯碗,除非證實引入人才確實顯著推高了本地經濟,增加了就業機會。要藉引入人才推高經濟,必須有產業資本的配合,而這資本不只是現金,而是要有具體的產業經營能力的投資者。可是,回歸後憑賤價批地建豪宅暴富的本地資產權貴只重發展跟官方合謀的技術,而未有發展經營能力。

六大博企在完成賭牌續約後,除了為續約而設定的投資之外,相信不會再在澳另作重大投資。在時間上跟引人才計劃配合的資本,其實是總部企業計劃。

根據2015年的新城總體規劃,新城CD區曾被指定以居住區為主,規劃住宅兩萬人口六萬。2020年總部經濟的訊息突露頭角。特區政府的2020-2040城市總體規劃改為指定新城C區、新城E1區及 「氹仔北區-2」 (包含原海洋世界項目回收之土地),將構建濱水商業區,擴大經濟活力。特首賀一誠更透露,澳門簡單低稅制有吸引力,不少內地企業包括地產、酒店及商務企業都有意來澳設總部(至於具體是哪些企業未見透露,本文也不會作出可能涉國家機密的猜測),故當城市總體規劃出台後,歸納這一個區域發展中央商務區,興建甲級寫字樓,讓企業選擇來澳門發展總部經濟。

澳門大學有來自各地的學生。(相片來源:澳門大學)

總部經濟與引入人才適時結合,理應有望爭取藉人才與資本結合推高經濟的效果。可是,這批總部經濟甲級寫字樓一直沒有動工。今年四月特首答問時透露,本來有意來澳的企業全都面臨危機,自身難保!原定引資的土地無限期閒置。於是,對本地僱員而言,引入人才搶奪晉升機會、甚至搶飯碗的憂慮,即將構成實在的壓力。在訊息不透明的新時代,只好當作是天意弄人,或者視為給在澳規劃生涯的青年一個考驗。只不過,本來可以藉大量收回土地和填海地而實施的房屋階梯政策,而以經屋及夾屋向上流動之道被政府出重手打斷,那就很難推說是天意了。

青洲坊經屋(資料圖片)

澳門年輕一代九成已是高等學歷。難道都要被迫躺平,或被騰籠換鳥走他鄉?面向將來,澳門很需要提供條件讓年輕一代有信心有歸屬感,經努力後可在本土向上流動,參與回應不斷變化的區際互動環境,助澳門發展。

現在特首換屆選舉正在籌備中。民主昌呼籲打算參選者在聯繫選舉委員之餘,請及早檢討房屋階梯與總部經濟之失,籌備鼓勵年輕一代在區際互動變局中歸屬本地、在本土向上流動,共保澳門持續發展的政綱,公開發表,向公眾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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