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注顯榮里遺址之文物價值

圖一 – 顯榮里5-7號房屋遺址

近日,城規會討論顯榮里5-7號(圖一)地段之規劃條件圖,當中有委員從一份1838年的古地圖中指出該處為清朝駐澳門官方機構「粵海關澳門關部行台」之範圍(圖二),隨後文化局認為無法論證其確實地點,又指出曾在該地段內挖掘出過去舊建築物的地基及瓦片等。由於相關地段位於「世遺緩衝區」內,文化局需要提交意見,但當局在未有充分討論情況下,把文物的價值交由業權人決定,做法備受質疑。

圖二 – 1838年地圖具體顯示「Alfandega Chineza」(中國海關)之位置

事實上,除了上述地圖,於乾隆十六年(1751年)成書的《澳門記略》(圖三)及道光七年(1827年)出版的《香山縣志》(圖四)也曾記載「大關」位置位於上述地段附近,本澳曾有不少學者、包括文化局自身也曾對「關部行台」作出研究,並曾刊登於《文化雜誌》上,可見「關部行台」對於澳門歷史極具價值[註1]。

圖三 – 《澳門記略》中顯示「關部行台」及「唐人廟」之位置

此外,建於1633年、毀於1747年的「唐人廟」教堂 (Igreja e Seminário de Nossa Senhora do Amparo) 遺址,也可能位處附近。從顯榮里、關前後街和大關斜巷的葡文名稱中的「Amparo」,大約能說明其位置和範圍,而上述《澳門記略》及《文化雜誌》之研究同樣論述「唐人廟」位於此地段附近[註1] (圖三)

圖四 – 《香山縣志》顯示「大關」及「大三巴寺」之位置

文化局稱在相關地段挖掘到舊建築物的地基,令人雀躍,有可能為「關部行台」甚至「唐人廟」的遺址,為澳門重大的考古發現。根據資料,文化局分別於2008年及2010-2012年進行了兩次考古工作。

2008年的考古工作,當時受時間和面積所限,只能發掘約3米乘5米的空間,成果曾刊登於《香港考古學會會刊》。研究發現該處在明末清初時有一間房屋,房屋拆毀後,土地於清末填平建成顯榮里5號。文章總結「這些聚落房屋與清康熙二十七年(1688年)在澳門關前正街和後街附近設立的關部行台可能有着密切的關係」[註2] [註3]

2010-2012年,此時顯榮里5-7號房屋已被拆卸,文化局邀請北京中國社會科學院考古研究所的專家來澳,在研究聖保祿學院遺址的同時,也重新對上述顯榮里地段進行考古工作[註4] [註5]。其中一位參與考古工作的研究員,也認為顯榮里遺址或與「關部行台」有關 [註6]。惟是次考古工作主要集中在聖保祿學院遺址的發掘,對顯榮里「關部行台」的考古發現幾乎沒有著墨,也沒有被發表,市民對於如此重要的考古成果一無所知。

「關部行台」遺址對於澳門以至中國歷史上都極具價值,故此,本人認為當局應公開2008年及2010-2012年對顯榮里遺址的考古發現成果,如地基的測繪圖、相片及相關發現,並建立專題網站及講座,讓公眾能參與繼續研究,也讓市民能更好了解澳門歷史。

此外,當局也應進一步研究相關遺址,如證顯榮里屬「關部行台」遺址,更應重新審視其文物價值,以作適當保護,以免遺址受到不可逆轉的破壞。

#    本文為2021年4月14日,中區社區服務諮詢委員會(簡稱「社諮會」)平常會議中,委員區頴晞就「顯榮里遺址之文物價值」的發言內容。圖片由區頴晞提供。

 

文獻參考:

[註1]: 關俊雄,澳門唐人廟考,《文化雜誌》中文版第94期,2015年春季刊

http://www.icm.gov.mo/rc/viewer/10094/2447

[註2] : 關俊雄,澳門公眾考古回顧及展望,《行政》第31卷,總第120期,2018 No2.

https://www.safp.gov.mo/safptc/download/WCM_067824

[註3] : 陳炳輝,context考古發掘與記錄方法的應用思考——以澳門顯榮裡五號房址考古試掘為例,《香港考古學會會刊》第16卷,第128-145頁

[註4] 大三巴考古重大發現,澳門文化遺產網頁,2015年6月17日
https://www.culturalheritage.mo/cn/detail/mainNewsID8964

[註5] 澳門聖保祿學院遺址考古新發現,中國考古網,2010年6月4日

http://www.kaogu.cn/html/cn/xianchangchuanzhenlaoshuju/2013/1026/38966.html

[註6] 朱岩石:澳門聖保祿學院遺址考古發現與研究,社科院考古所中國考古網,2018年9月28日

https://www.sohu.com/a/256736514_1998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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