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門有過十萬來自各地的外僱,其中從事家傭助理的多來自菲律賓、印尼及越南。在這些外僱眼中澳門是讓他們脫離困境的地方,亦有不少僱主及僱員在長年互動下,產生家人般的情感;不少外僱將這小城視為第二個家。然而,澳門這可貴之處可否保留下去?只能拭目以待。來自菲律賓的Julie在澳門度過了其最美好的十年,在小城遇上愛、組織家庭。她和丈夫均望在澳門找到另一片天,對這些來自經濟環境較差地方的外僱,澳門或就是他們的出路。
身為家中長女兼唯一的女兒,當年只得十九歲的Julie Mae Hernandes為支持家中的弟弟讀書,毅然離鄉別井來澳門打工。在澳期間,Julie結識了來自老家菲律賓的老公,之後結婚生女。一轉眼在澳已過十年,澳門在Julie 心中已與家鄉菲律賓無異。「澳門是我第二個家,在澳門遇到的僱主都對我如家人般。」
在過去十年裡, Julie 分別共遇到三名僱主,而且其中兩名是相互認識的。初至小城,Julie的第一份工作是家務助理,一做就是四年。直至2015年,她回菲律賓結婚並在菲逗留一年,2016至2018年間在澳門一間餐廳工作。後來該餐廳的主廚自立門戶,Julie 亦跟著轉工直至其女兒Micka 出生。疫情期間,以外賣為主的餐館亦面臨困境,目前停業。
打住家工 常去街市學識廣東話
Julie 因為回去菲律賓結緍,才結束第一份工作。在第一份工作的四年間,Julie由對廣東話一竅不通到可以在街市用廣東話溝通買菜。「我而家好識用中文買餸,(以前)自己要去街市買餸。」由訓練自己多聽街市小販叫賣的廣東話,再自己慢慢練習, Julie 目前基本上都可以廣東話溝通。雖然Julie的廣東話不錯,訪問期間她有時仍需要以英文回答。
有時Julie一家三口都會在家以廣東話聊天,其一歲八個月大的女兒雖在牙牙學語階段,Julie都有教她講廣東話。「BB 識講媽媽食飯呀⋯⋯在家裡,我們會用中文聊天,我老公都識講廣東話,佢好叻呀,我老公一樣十年喺(澳門)度住。」
疫情下 冀關注外僱
Julie之前打工的餐館因不敵疫情暫停營業,現時家中的開支只能靠在洗車公司打雜的丈夫維持。丈夫月薪9千多澳門元,扣除3,000元租金加水電費、女兒的基本開銷如起碼2,400元奶粉錢後,所剩無幾。Julie指,為了省錢,她基本不吃早餐,只吃中、晚飯。
Julie 在丈夫每次出糧後會選擇先買奶粉,「BB 不能無奶粉,我哋可以食少餐,BB唔得。」由於可以向本地慈善機構申請食物或紙尿片,「而家BB 減少用片,只有出街時先用,可以慳番4百多買米。」為了生活,Julie 更要變賣首飾。
考慮到菲律賓的經濟環境及疫情,Julie表示希望可以繼續留澳。因為一旦回去家鄉,女兒與丈夫就會分開。她希望澳門政府可以關注外僱在疫情下的就業境況。「有些工作本地人不想做,但我哋可以做。」她又希望政府考慮讓外僱在澳門出生的小孩,享受較便宜或免費的預防針以減輕其生活負擔。
家在澳門
雖然目前陷入困境,但Julie 仍強調自己很幸運,得到前僱主及澳門的團體支援。「我哋嘅僱主都好好,有借錢又送口罩⋯⋯都如同家人般,不是所有嘢都可用錢計算。」又指,澳門是她及丈夫相識、成家的地方,希望可以留在澳門。
「我和老公澳門成立家庭⋯⋯我老公也非常喜歡澳門。我們在澳門結了婚。澳門已經是我們的家了。」Julie 用「seven-year-making」 來形容 的女兒 Micka,也是「澳門製造」,是她和老公努力了7年多的結晶 。
「這就是為什麼澳門對我及老公來講是這麼重要,我在這裡遇見了我的老公,在這裡懷了我的孩子。這就是為什麼澳門已經是我們的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