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小觀眾」在戀愛電影館去想「大問題」

戀愛電影館放映的作品來自全球各地,不少皆是藝術電影。

和孩子在戀愛電影館經歷的觀影經驗,現在回想都彌足珍貴。目前電影生命體驗中,以為它是目前珍貴之處,是逐漸實踐觀看的共融環境:

1.嬰幼兒在戀愛電影館開啟電影人生:次子一個多月大的時候,在襁褓中一同參加了當時的國際紀錄片影展。對於深度電影成癮者而言,只能祈願「成為母親」並不是障礙。戀愛電影館提供了我持續觀看藝術電影的窗口,並在之後能有不同的機會與方式,讓孩子長出自己的觀看視野。(兒童有獨立意識之後,會需要其共賞方式,此暫不贅述。)

2.SEN家庭親子也能在戀愛電影館觀影:
不是每一個孩子都能忍受劇院或影院的環境,於觀影空間和敘事的敏感,干擾時常會有(而面對種種敏感,自忖最該安靜的是大人——我自己:觀影的時候,期許自己能不加以過多「引導」、過多「解釋」,與兒童保持共視的平靜)。

曾參加過旅遊塔招待的,有SEN孩子在現場的放映,但依然發生了自閉症小觀眾被噓出現場的情況(即使是大銀幕上放映的,是一部談澳門憂鬱症共融的紀錄片)。

理解每個觀眾都應該有舒服的觀影環境,但SEN兒童的觀影權也不容剝奪,於是有家長團體安排了於戀愛電影館的包場,我們也到了現場。戀愛電影館的場地較細,對特殊兒童的刺激相對較小。在這個場地參與SEN親子觀影的經驗也非常難得。這些經驗,促使我去思考兒童的觀影權/參與權為何,它在戀愛電影館成為一種新的實踐:視障礙不再為個人事務,而是社會共同的承擔。才能營造無障礙的公共空間、「無礙的干擾」才有可能被容納。

3.小影迷「在地」或「世界」的觀看視野在這裡萌發。

除了商業片,有沒有一個地方,能立體地去澳門小影迷的「觀看之道」?戀愛電影館選的國際動畫展,內容涉及這個世代必須要去面對的主題之外,形式上結合繪本原作來和兒童解說,「要給觀眾『看』什麼」、「怎麼看」都做了細膩的安排。

但其實對我們而言,最飽滿的一個晚上,是澳門文學節裡,全家一起看《庇山耶》。那是個輕鬆的場合,我們看到熟悉又前所未見的澳門。出來影院之後,觀眾用力呼吸,聊著現時實在很難再有這樣時空感剛好的結合(觀影空間、電影、跨族群的城市語言),承接出來的城市歷史重量。

從什麼時候開始,在影劇管理之中,兒童不屬於藝術電影的觀影空間?我們能在戀愛電影館把這個界線打破,嘗試沒有只適合兒童觀看影片和劇目(當然,我們也遵守電影分級指引啦),只有我們能不能鑿開能和不同觀眾對話的觀影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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