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術治療在歐美國家是平常事,但在澳門有不少人仍感到陌生,甚至會以為「戲劇治療」是治療演員,「音樂治療」也不過是唱唱歌。本地戲劇治療師Jojo和音樂治療師Christal都指出,藝術可以是推動接受治療動機的工具,也可協助人疏導情緒。而這行要發展、要推廣,尚需要時間。
她們也認為,這行業的發展,某程度上有受到牌照制度的窒礙。
藝術是療癒的工具
話說本地藝團石頭公社將舉辦一系列的工作坊,當中包括「音樂治療體驗工作坊」。石頭公社有跟澳門弱智人士家長協進會合作,主席Jenny亦一直從事特殊教育的藝術教育。另一藝團「梳打埠實驗工場藝術協會」的成員Candy之前則修畢舞蹈治療的證書課程。於是兩團的合辦的「拍住上」工作坊漸漸有了「治療/身體單元」,介紹如何使用藝術作為工具,展能、引導及協助人抒發情緒。
戲劇治療師Jojo和音樂治療師Christal都是今年工作坊的導師之一。在幾位看來,藝術是一個介入與引導的選擇。「唱歌時,因為唱歌的歌詞有很多聯想,或每一首歌可以觸動每個人的心,每個人都每首歌的歌詞有不同的想法,但透過這些不同的想法,不同個人的經驗,可以做些分享。這也是一些我們做治療時,我們可以引導他們表達自己的一些手法。」Christal慢慢解釋。
「你怎樣令他們覺得做這件事是有意思的。如果不是,他們就會覺得睬你都傻。長者也會有,特別是他們可能認知障礙,特性就是記性不好,可能今日做完的事,一會兒就忘了。吃了飯沒有,完全都不記得。這是一個特質。所以如你要他們做一件事,他們真是睬你都傻,他們會直接罵你,不想做就不做,這事對他們來說是一點意思也沒有。你叫他做運動,他為何要做運動?他坐着看電視不好?但如他們不做運動,他們就會退化得更快。如你有音樂,那些是他熟悉的音樂,你叫他跟着音樂去做一些動作,發現又好好。這就是不想他們『睬你都傻』的態度時,可以用藝術的手法加入去活動中。」
「不是每個人都喜歡唱歌跳舞做演出,所以我覺得這是一個選擇,即最少有這選擇。」Jenny笑道,「當然,我們每次做這些工作坊,導師都會很清楚地『戴頭盔』講:上了十小時的工作坊不代表你可以出去做治療。這只是一個體驗,可能會豐富你一些工具,或豐富你自己,或令你自己開啟了些想法。不代表你上完十小時就可以出去做治療。」
牌照欠認證 窒礙行業發展
工作坊還包括「舞動所能」(DanceAbility)和「角色遊玩」。前者是一個舞蹈治療的工作坊,以「人人都可跳舞」為宗旨,介紹如何帶領行動不便及健全人士一起跳舞。「角色遊玩」則是以戲劇的角色扮演引導人逐步說出鬱結。導師都是來自美國。話說藝術治療在歐美國家頗為普遍,但在澳門仍有很多人不太熟悉。Christal 和Jojo都坦言,牌照是這行業要發展的障礙之一。「我的牌照是美國牌照。澳門是有牌照科,但沒有我們。」「因為澳門的牌照制度跟香港不一樣,所以會有這掣肘。」
Christal 是美國專業註冊音樂治療師及腦神經音樂治療師,曾獲聘於新加坡中央醫院,為患有腦疾病病人提供住院腦神經音樂治療服務。而Jojo也曾於加拿大修讀戲劇治療碩士課程。說起本地藝術治療的發展,她們都表示,現時澳門的音樂治療師、戲劇治療師屈指可數。「我去讀戲劇治療時,可能三、四年前,香港的戲劇治療師也只有五個。當然,如找地區去對比的話,美國走得很前。藝術治療在美國走得很前,但來到地球的另一邊時,要等人讀完,再慢慢回來發展。」Jojo說。
「我覺得先是推廣。你要有一定數量的人才可作推廣。」於2008年回澳的Christal說。「想當年我是第一個。現在有四個。即咁多年只得四個。我們都沒一份全職的工作,通常都跟機構去做Project。」
「澳門可能較難可以入到醫院。」Jenny補充:「例如Christal做長者服務,這也是她很專門地做了一段長時間的。之前她也曾在新加坡的醫院工作。但在醫院工作的機會,在澳門可能較困難。」
Jojo 是澳門唯一一個戲劇治療師嗎?「據我所知有第二個,差不多讀完書。」她續道,「都是牌照問題,不可以自由地發揮所長,也頗麻煩的。」「我知有些人去香港讀了一個比較綜合的藝術治療的學位,很多藝術治療都有,所以是在發展中的。但我想回來後都是要面對牌照的問題。就算好多心理輔導員都會卡住在牌照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