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明的忽必烈啊,沒有人比你更清楚,描述城市的字句不能跟城市本身混為一談。」—卡爾維諾:《看不見的城市》
「足跡小劇場演書節」從2010年起首辦,每年以不同主題、形式舉行,旨在建立文學與劇場對讀的空間,不是作品改編的單向生產關係,而是希望以閱讀激發劇場創作,從劇場創作燃起閱讀的慾望。今年以「閱.城」為主題,從讀書會、劇場演出、多媒體展覽等三方面,尋找以城市作為閱讀對象的多重可能。讀書會已在三月開始,接下來將有兩部劇場作品《速城》和《忘者.觀音》,分別從視覺與聽覺展現閱讀城市的不同可能。《速城》由劇場設計師杜國康和文字工作者馬慧妍聯合創作,從卡爾維諾小說《看不見的城市》中取得靈感,結合裝置展、肢體劇場的演出,展現新世代的城市觸角與想像;《忘者.觀音》則是一個要觀眾一邊聽音樂一邊在城市漫遊的無演員劇場,它由台灣獨立音樂人、劇場導演黃思農的音樂作文本,台灣劇場創作者黃瑋亭、鄭尹真負責文字生產,再由澳門資深劇場工作者鄭冬規劃路線,一次探索城市「聲景」的單人旅程。
自我城自裡至外翻天地覆開始,「城市」已是澳門劇場創作中常見的主題。也不知什麼時候開始,一旦提到「城市」,彷彿都要帶著點點傷逝與懷舊?每當我們提到「城市」,其實往往想起「田園」,提到「城市」,就痛心於來不及懷舊的拆遷。然而對掌握「發展」權力的人來說,「城市」又是另一種存在,他們總是堅守土地公公的訓導︰「土能生白玉,地可出黃金」。
所以「城市是個論述」,羅蘭.巴特如是說。
正如「發展」其實不該是個貶義詞,它的定義取決於人們觀看、論述、呈現的方式,「城市」也不只是鄉愁或慾望,它只是無可避免地要承認「人為」的出身。文化地理學者段義孚在《逃避主義》一書中提及,原先人類想要逃避大自然環境不可預測的恐懼,於是創造了相對穩定、被人規劃出來的城市,可是現在城市人又開始愈來愈嚮往「自然」,然而「我們希望逃向的地方已經不再是自然,而是『自然』這一迷人的概念。」於是,當一切的字詞都不再有固定的褒貶,我們只有靠著更開放的、更有想像力的方式閱讀我城,在不被權力掌控又不死抱單一視角下,重寫生活的可能。
在眼看我城歷史、記憶、自然環境時刻生生滅滅的當下,我記起《看不見的城市》中馬可波羅給大汗的寄語︰「生靈的地獄,不是一個即將來臨的地方;如果真有一個地獄,它已經在這兒存在了,那是我們每天生活其間的地獄,是我們聚在一起而形成的地獄。有兩種方法可以逃離,不再受苦折磨。對大多數人而言,第一種方法比較容易:接受地獄,成為它的一部份,直到你再也看不到它。第二種方法比較危險,而且需要時時戒慎憂慮:在地獄裡頭,尋找並學習辨認什麼人,以及什麼東西不是地獄,然後,讓它們繼續存活,給它們空間。」
不止於鄉愁、不只有慾望。
閱城—第七屆足跡小劇場演書節
主辦︰足跡
【速成】速成之城,縮時萬象
劇場〈速城〉
8.27, 28, 30, 31 南灣舊法院黑盒劇場
【拼音】景物拼音,聲之行旅
劇場〈忘者・觀音〉
9.24, 25 分四場進行,觀眾需按指定路線在城中慢走
【倉頡】倉頡造字,我們在此相遇
讀書會、展覽〈我們在此相遇〉
(詳情即將公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