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再有大批永利皇宮的內地裝修工人到中聯辦請願,控訴珠海的分判商冒簽合同、強迫加班、工資貨不對辦,對申訴的工人提出恐嚇,有人已被取消證件無法再回到澳門「討回公道」,工人的憤怒跟勞工局晚上的新聞稿,一熱一冷,形成鮮明的對比。強調依法跟進,但整篇新聞稿仿似角色大換轉,原告變被告,只提工人「要求法定以外的其他補償」,有人表現不合作,影響個案跟進。不排除當時有工人情緒激動,但關鍵的僱主呢?卻像是完全消失了,沒有提過半句。
從這輕描淡寫的新聞稿中,外界看不清勞工局的不偏不倚。 工人已不是頭一次提出申訴,事隔一星期後與資方談判破裂再次上街,我們致電勞工局查詢:可有合法的僱傭合同?可有買勞工保險?這些基本的問題還是說不清楚,繼續調查中。再過些日子,這個案亦會如其他糾紛一樣淡出媒體的視線,最後誰是誰非,勞工局如何依法跟進,除了當事人已無人曉得。之前也有跟進內地建築工的報道,但我們一直無法從勞工局知道,究竟有多少「吸血」判頭被檢控、成功處罰,這個行業的黑洞究竟有多深。
「勞工局在遮遮掩掩、包庇他們!上次勞工局的人都說我們沒有保險,這已是違法,為何沒有罰這家公司?」從陽江來的小張說,不久前有一個剛到澳門的工人摔傷,手骨斷了,之後便沒有人再理過。今年8至10月,永利皇宮地盤內已發生5宗工傷事故,輕則骨折、重則頭部受傷。
涉及這次糾紛的200名工人都是木工和油漆木,已在永利皇宮工作一年至大半年。他們說近期為了趕工,判頭不斷強迫加班,有人曾試過被要求24小時開工,有人幾個月沒有放過一日假。那為甚麼不拒絕?「工頭都說過幾天再放,不肯加班就會被炒,之前已炒了6個。」近日公司強迫他們補簽5至8月的自願加班協議書,不簽就要走,「除排補償是合理的,否則我們不會簽。」於是,他們又再走上街頭。
在場的珠海公司代表否認有「強迫」一事,稱那是因缺勤而被炒。工人即場反駁:「那去看出閘紀錄吧,都記得清清楚楚!」
來澳打工發現貨不對辦的,還有工資,「他們當初說是700至1000元(澳門幣)一天,現在日薪只有400左右,完全是兩回事」。工人更聲稱珠海公司涉嫌假冒他們的簽名,冒簽合同,「無論在澳門還是珠海,我們都沒有簽過僱傭合同,後來他們就出示了一份複印本,恐嚇我們不要在外面亂說話。那些簽名是他們用電腦掃描將我們在其他文件的簽名移過去,我們要求出示正本,他們就沒話說了。」我們也曾就此事追問珠海公司的代表,對方推說不清楚合同事宜,不是他負責。強調是依足澳門勞工法律、日薪390元的1.2倍來計算加班費,加班時薪是60元左右,之後這名代表便匆匆離開。
我們翻查過人資辦今年的紀錄,涉事的亞廈(澳門)工程一人有限公司並沒有申請外勞名額,意味這班外勞是以另一家公司的名義申請藍咭,那才是他們真正的僱主,但工人連這間公司的名字都不知道。 更不知道,今天回珠海後,明天證件會否失效,不能再踏足澳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