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一分了解,少一些歧視,大家可以不認同性工作者的工作,但對她們的存在要有最起碼的尊重。」澳門青鳥外展協會項目主任Cherry說,性工作者比起其他的弱勢群體,可能承受著更多的歧視目光以及社會壓力。「青鳥」由香港來澳門開展工作已有兩年,為在澳門工作的女性性工作者提供服務與支援,「青鳥」希望社會可對與性相關的議題有更多的討論,從而使大眾了解到更多性工作者的實際情況,消除歧視。
賭場與性工作者︰共生又競爭
cherry說,賭業的興盛並沒有帶旺本澳的黃色事業,實際上,「澳門的黃色事業已過了高峰期」。現時很少見到有性工作者 在街上徘徊,大部分都已經轉到賭場,但現時有些賭場會比較重視自己的形象,不希望有太多性工作者在賭場裡「搵食」,這可能會減少賭客賭錢的時間,所以,不時亦會「清洗太平地」,但賭場裡又不能夠完全沒有性工作者。因此,賭場與性工作者之間有著一種微妙的既是「共生」,又是「競爭」的關係。
戒心重 難支援
Cherry坦言,在澳門做外展工作比在香港要困難,因為香港的性工作者有比較多的本地人,清楚自己的權益,可以開展很多充權的工作。但澳門的性工作者絶大多數都是來自世界各地,年齡由18歲到接近60歲都有,很多都不懂中文,有些是來自落後鄉村,甚至連自己國家的文字也不懂,要溝通起來就更加困難。
「她們不太清楚、也不太關心自己的法律地位,覺得自己只是短期逗留,了解亦沒什麼用,將來亦與自己無甚關係,倒不如專心賺錢早日回家。」即使遇到「吃霸王餐」,或被打的情況,通常亦只會啞忍,「當自己唔好彩,當被鬼砸就算。」
Cherry說,性工作者對陌生人的好意會有很大的戒心,「擔心我哋是警察或是移民局的人來拉人」。有些來自內地「女仔」的思想會與本地的文化有差異,例如向她們提供免費的體檢,她們會懷疑和抗拒,「邊有咁大隻蛤乸隨街跳?害怕會割走她們的腎拿去賣。」
請人難 難擴展
「青鳥」在開展工作兩年,兩年來只有兩人來面試,至今都請不到本地全職工作人員,以致服務難以擴展。曾試過招募義工,但很多人在培訓階段已經放棄,有些人一心來當「救世主」,要救人出火坑;「有啲就以為只係搞下活動,一聽到要夜晚出外展,就已經唔濟」;亦有些人始終無法改變固有的觀念,並用很多規條將歧視合理化。但仍有熱心的義工及醫生提供不少協助。
所以,「青鳥」在澳門可以開展的工作很有限,主要是向性工作者派發安全套,提供免費的體檢,以及教導她們一些自保的方法。Cherry說︰「有人要養家;有人要儲錢幫阿爸洗腎;有人想買名牌……其實你想幫,都幫唔到佢地啲乜嘢,佢地最需要既係錢,我哋最多都只係可以同佢地傾下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