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了解水客的真實工作過程,我們四個同學一起去嘗試做水客。並且與一位長期從事水客工作的A女士做了專訪,介紹她本身的水客生涯以及多年來的水客行業變化趨勢。
水客實習生
親身嘗試走水當天,我們選購了相對風險和成本較低的水貨(食品和飲品),當我們購買水貨後,水貨的重量已令我們感到驚訝,因為無預期過是這麼重的。然後當我們開始整理水貨時,有兩位同學一時錯手,把原來不該撕破的膠袋撕破了,因此花了較長時間來收拾水貨。在過關的過程中,我們嘗試與幾位水客溝通,從中得知一位水客並不是經常走水,只是退休後感到生活無聊而出來「運動」,亦有一些水客較匆忙,因此不願理會我們。當我們走到賣免稅商品的地方時,我們看到很多帶著水貨的婦女從內地關口退出來,當我們上前了解發生甚麽事時,希望可以知道她們為什麼要退出來,有一位水客說沒事並告訴我們可以直走,後來從水客口中才知道原來剛剛有一位水客被國內的關員要求開袋檢查,因此才令其他水客停滯等候。
過關後,我們跟著其他水客一起在廣場上前往交收地點,雖然當天天氣並不太炎熱,但由於我們攜帶的貨品有一定重量,而且當時正是中午時段,雖然距離不是太遠,但我們也感到相當熱,令我們感到走水的過程相當辛苦。終於到達了收集水貨的地方,我們撕破膠袋的行為令水貨店的店員大感不滿,有一位組員不斷道歉,聲稱自己是第一次走水,望得到對方諒解;有兩位組員被對方教訓後,表示不認同,認為雖然膠袋被撕破,但飲品並沒有被破壞,為何要如此緊張呢?最後店員在教訓我們後才幫助我們把貨物送進去貨廠。
在是次觀察中,我們分別以「研究者」和「水客」的身份去參與是次的社區觀察。在交收貨物時,面對水貨店店員的刁難,三名同學對老闆的微言感到不滿,認為包裝袋破了,不會影響貨品的銷售情況,這是以一個研究者身份在作出觀察時的旁觀反應。但是,一名當事的同學以「水客」的身份去感受時,聽到店員的指責後,會感到不好意思,還向店舖老闆道歉,親身經歷了水客的弱勢待遇。
A女士的水客生涯
A女士約從一九九零年開始已斷斷續續帶水貨以賺取少量的金錢,現在有一份正職工作,為賭場的清潔工,月薪約為六千元,教育程度至小學畢業,年齡約四十多至五十歲左右。在放假或下班後大多會帶水貨出關,希望可以賺取幾十元的買菜錢,她在放假的時候一天可以走水貨十轉八轉,而平日下班後則最多只可走約四轉,當中可以賺到約三十元左右的報酬。帶水貨從去年開始便管制較嚴,較難過關,也提及到在嚴關的時候出關時間會較長,以及早上較難過關;而售賣水貨的商店平日約於十一時才會關門,但由於星期日較多水客帶水貨,所以當天水貨店會較早售罄及較早關門。
此外,她亦透露水客在分辨什麼時候是好關(關員檢查較寬鬆,水客們易於不被檢驗而順利過關)和嚴關(關員執法較為嚴格,水客們易於被抽查而遭扣留罰款/交稅)時,一般會記著關員的特徵並以綽號命名,如好關時有上海婆、蛋撻頭等關員守候,嚴關時則有大隻牛、冬菇頭、白粉佬、高妹等關員輪流守候。水客與水客之間會互相通報什麼時候是好關和嚴關。遇到嚴關時,她們會聚集在免稅店門口坐著等候。當問到海關多少小時會轉一更時,她表示一日轉三更,有四組人輪流轉更。
A女士告知水貨的種類也分很多種,如紙尿片、汽水、洗頭水、煙和酒等,而不同種類所獲取的金錢也不一樣,由三元到十多二十元不等。以酒為例,付出七十元買一枝酒帶出關後,可以獲取十元的報酬。在一九八六年以前,水客多帶傘、火機、西裝、運動鞋、魚和雞等,而八六年以後的水貨的品種則以紅牛、果汁、罐頭和柔順劑等為主,以紅牛為例,帶二十四枝當然可以賺取兩元的報酬,果汁、罐頭等帶二十四罐可賺十多元,而柔順劑則三元五角至四元不等。
她亦透露相比以前帶水貨的澳門人,現今澳門人帶水貨的比率愈來愈少,現今多以拿護照的內地人(勞工)帶水貨為主,澳門人帶水貨,一般是在空閒的時間帶一轉兩轉,而拿護照的人多在早上帶水貨,多以帶雞、鴨、肉和魚蛋等為主。A女士表示,曾問過一個持護照的水客帶水貨一個月的報酬,那個持護照的人坦言表示她帶一個月水貨可以得到約五千多元的報酬。
最後A女士表示,海關在抽查檢驗方面,檢查澳門人的手袋比檢查內地人的更為嚴格,使她們覺得有不公平的現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