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上屆政府要建立讓青年一代有望置業上流的房屋階梯在維護權貴手上過萬待售豪宅的壓力下面臨變策崩折,而澳門居民充份就業的機會又在社區經濟受北上消費打擊,賭業貴賓廳及衛星場先後終結,加上外僱持續過量致漸入困境。現屆政府半年來屢發新聞稿顯示已聽取各方意見後,制定2025施政方針,但在政策取向上卻是房屋階梯可以消失,而青年被鼓勵上大灣區就業。沒有魄力削六大博企外僱比例速助本地居民就業,反而以18個月每月五千澳門元(下同)資助青年北上就業,但卻沒有機制應付18個月後停資助的壓力陷阱。
這種發新聞稿另加官式落區顯示已聽取各方意見後,由管治者決定政策幕僚說好故事的方式,是一種迴避民主參與的長官威權管治技術。公眾沒有透過公開理性溝通分析的平台參與制定的政策,如果效果完美,就算是長官賢能,抬高認受性;如果激發負面批評,就在米已成炊之下有政治需要阻止有人搞事,免損認受性。
以現金分享新政為例,在沒有公民社會理性溝通平台之下,明顯促動了民意分化。新政的每個環節均引起民意對立。只不過在當局阻止搞事的政治環境下,避過了社會行動,讓問題悄然溜走。

平情而論,長官威權不等於百之百官商勾結。這次現金分享不用消費券,其實是拒絕了商界的期望。至於讓不足183日人士的申請分享的條件則突出了鼓勵澳門居民融入大灣區(但不包括香港)的政治方向。只不過,當新的預算案盈餘將由原來的七十七億元大幅下調至二億九千萬元,被定義為「非恆常」政策的現金分享會被怎樣處置,已成為明年要面對公眾事務。
議會換屆,直選競爭,會不會激發公民社會動力和管治者反思,認真修復房屋階梯、保障居民在本地充分就業和爭取在大灣區互動中維護本土發展呢?在長官威權管治阻止有人搞事的政治環境下,立法會直選的環境也出現了顯著變化。

以民主昌的親身經歷,澳葡時代立法會直選1992年有9組,1996年有12組;而澳門特區立法會直選2001年有16組,2005年有18組, 2009年有16組 。2013年有20組 ,2017年有25組 。2021年因有3組被DQ只剩14組 。今年這一次8組競爭14席,打破了澳門特區立法會直選競爭組別的最低紀錄(每組平均可獲1.75議席)。
事實上,上一屆突然DQ後,民主派受壓不再參選,而一般關注公共事務的非建制派人士亦心存顧忌。事實上,今年曾在社交媒體表示有意參選的新一代網紅也終決定不來冒險,另有取得足夠提名的擬參選者在反覆考慮下放棄。今年的立法會直選,曾交出提名的組別有9個,其中一個在被要求補充提名資料的期間突接連被司警廉署找到理由依程序拘留,當事人事後表明在被輪流拘留的6天內不能洗澡也不能提交補充提名資料,因而造成只剩下8組參選的局面。

在這形勢下,接下來的日子各組別在編製政綱競選宣傳和議會發言(8組當中7組都有現任議)中談論修復房屋階梯、保障居民在本地充分就業和爭取在大灣區互動中維護本土置業與就業,只要沒有觸發被視為搞事(例如追究政府失職)的社會行動,應當還是可以的。只不過,在實效層面(指宣傳效果而不是落實政策效果),主張大幅提高及增設各項民生福利資助會更為吸睛。這不妨礙長官威權說好故事。因為只要以新聞稿聲稱有聽取意見,以及表示有待政府財政收入大幅增長然後才具體考慮落實的方式及可行性便可以過骨。
特首本人已辛勤官式親訪大灣區各城市(不包括香港)聽取意見。在北上消費之餘,還有助探索澳人北上置業北上就業,深度融入大灣區的前景。至於動用政府財政資源融入大灣區(不包括香港),政府已經有建設國際教育城、建設國際綜合旅遊文化區、建設珠江西岸國際航空樞紐和建設科技研發產業園等大投資計劃。除了以補貼薪金鼓勵澳人嘗試北上就業之外,澳門政府各項在橫琴等地投資的外判建築工程,也將重視請澳門居民落地盤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