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論】新澳門學社十年一覺:老化、分裂

036 二〇一七,票歸何處? 紙本月刊

文:冷峰

網址:https://aamacau.com/?p=21869

時間:2015年09月13日 2: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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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期因看到新澳門學社鬧分裂,才想起第一次撰文論及澳門民主派已是10年前的事。幸或不幸?今天重看,有些內容似乎還適合再拿來議一議:

“與傳統社團不同,民主派議員向來以反對派的角色參與政治工作。反對派在選舉活動,似乎都有一條不成文的定律,就是當社會經濟陷入低潮或當社會政治矛盾尖銳化的時候,其選情即會越見上揚。但這種情況,並不會持久地出現。所以,當它被定性為一種平衡聲音的時候,往往是不可缺少的,但同時也是無法壯大成長的一股可能被‘邊緣化’的勢力。在社團政治的土壤裡,民主派的局限性是很明顯的。由於,無力介入政治權力中心,因此,它一方面既無法獲取更多的政府資源,沒有傳統社團所擁有的實務基礎做鋪墊,同時亦沒有商界團體的金錢資源。……事實上,民主派的選票基本是與傳統社團相重疊的。所以,這也形成兩者大致平衡的一個狀態。在缺乏政治議題的情況下,民主派要在社會經濟穩步發展的前提下,賺到傳統社會的便宜,其實一點也不樂觀。

然而,就一股選情見好而無實質權力的政治勢力而言,個人始終對民主派有一個很困惑的疑問,到底它對自身的定位是甚麼?政治是現實的。政治勢力無力影響政府決策,無力在政策層面上實踐自身的理想,都是件叫人感到沮喪的事情。譬如,在許多議題上雖然民主派可以持之以恆地以不同的方式表達自身的訴求,但實質上,它在許多政府決策層面上根本就起不了任何作用。而當這種無奈感進一步獲得強化的時候,它又往往會轉化為以激烈的言語表達。是的,激烈的言語無疑可以強化自身反對派的形象,但從另一方面呢?它也正在使自己越來越脫離權力的中心,失去自身的議價能力。

是的,你可以說你代表了多少多少的選民,但實質上呢?在議會上,你根本就無能為力!尤其是當行政處於強勢,社會中層階級尚未形成,政治理念難以獨立支撐一個黨派發展的目前而言,這種現實是必須要加以面對的。……難道,民主派的存在只是為了證明現時政府的不夠開明,還是甘心充當一個聊勝於無的政治花瓶。……民主派在許多議題上的專注與掌握的成熟度,個人以為其實在很多時候是可以進一步深化為許多重要的社會政策的。問題是,它在這方面往往基於種種的情意結而沒有獲得進一步的發展。這對於其自身的發展與強化對政府的施政能力的影響力而言,往往便成為其本身發展的硬傷,同樣亦無助於推動社會參與的深度。

民主政治的多元格局必須建構在一個成熟的公民社會的基礎上,在公民社會尚未成熟的今日,民主派無疑可以自身的言行作為其中的重要標示,充當其中的一股的清流。但如果它本身對現實的政治是缺乏影響力的話,那麼,個人以為則必須在參與方法上作出適用的調整。不然,隨著現實政治的發展,它就可能永遠也要充當一個有選票無權力的邊緣化角色……

一直以來,傳統社會重實務而輕語言,民主派則輕實務而重語言,兩者的局限性同樣受到了自我定位的影響,問題來源於內部多於外部因素。商界人仕的積極參與,從理論上對本地的政治多元化無疑是起到了正面的作用,但現實的政治情勢卻可能完全在朝著另一個方向進行,這亦是筆者個人甚感擔憂的事情。因為,我們不可能在脫離現實的政治土壤與氣候下去談論政治理想。…..如果,我們不能在監督與溝通之間建立起正確的態度,其實無論是對自身的發展還是對特區的健康發展都不利的,相反,則有可能因為進退失據而使問題惡化。”  (2005年5月14日訊報「政治多變面對現實 積極變陣共建特區」)

同年,筆者在另文中也提到“近年吳議員越看越像是位學者,而區議員更像長毛了,學社與議員分工越趨明確是個明智的選擇,但兩位現任議員似乎也走入了瓶頸,學社本身該走向何方,倒也是個挺有意思值得再觀察的問題。”(2005年9月2日訊報「坐看雲起時 靜盼清風響」)

事實上,大概05、06年筆者曾應邀出席過新澳門學社的集思會(也是唯一一次),當時就曾向他們提過兩個建議:

1) 學社應開展地區工作,否則光靠政治議題生存與發展會有明顯局限;

2) 若條件允許應讓年輕梯隊多議政,包括寫質詢及議程前發言(當年不像今天這樣濫),有助年輕人成長及保持學社內部的思想碰撞。

 十年後再看,吳國昌學者氣越重了區錦新雖未真的變成長毛,但已予人廉頗老矣的感覺。新學社分裂且分裂得實在有點難看,新掌舵的這群年輕人將來的路顯然並不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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